晏回南的眉头深深皱起,满眼的惊讶与难以置信,“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愤而抽出腰间匕首,这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晏回南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他愤怒地把匕首抵在宋和昶的脖颈之间。
他在宋和昶的身边长大,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只见到他温和谦逊的一面。他以为自己的舅父芝兰玉树,可他实际上是个想要把自己的亲姐姐占为己有的变态禽兽?
宋和昶此时一点都不避讳,而晏回南此时此刻的震惊与愤怒仿佛点燃了他的兴奋点,“我说,你的母亲本该是我的……”
他话音未落,晏回南便一匕首狠狠扎在了他的肩头,血液簌簌往外冒。
宋和昶痛苦地大叫,喊声回荡在囚室内。他的脏脸狰狞可怖。
他剧烈地喘息着,“你的父亲才是最恶心的叛徒。他明明说过他厌恶姐姐,他总是惹姐姐生气哭泣,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他。我不明白,我的一整颗心都牵系在姐姐身上,她却视而不见,只把我当作弟弟。偏偏对那个恶劣的,说着讨厌她的人。他晏景同凭什么?!
“他骗我,他明知我喜欢姐姐,还要把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他表面上假惺惺地赏识我,为我打抱不平,背地里却在背叛我!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也要让他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晏回南没有想到父亲母亲在他少时告诉他的,他们之间乌龙的相遇相识,起初闹了许多矛盾,最后误会解开之后才互通心意,这样的爱情故事,其中居然穿插了一个如此恶心的禽兽。
他们之间的爱情,在现在还要被诋毁。
晏回南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他只想让他被千刀万剐,像削成一片一片的鱼脍一样的肉片!
晏回南咬牙切齿道:“我把你当父亲,谁知道你这个老畜生,真他娘地想当我爹?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便顺势从宋和昶的肩头开始,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划,便削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片,飞落到地上。
宋和昶疼得汗如雨下,牙关都要要碎了,“死兔崽子!啊——你居然……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啊——”
但既然晏回南不会放过他,他更不愿意让晏回南好过。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痛苦地质问晏回南:“亲、手、杀死、谢韵、的感觉、如何……啊——”
“你休想骗我!”晏回南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我把山都翻了个底朝天,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宋和昶却不以为然,像条狗一样猛烈地喘息着,缓了好久才能说出话来:“……谁说她一定会死在山上,你以为……我、不会、留……后手吗?”
什么?!
晏回南好不容易找回的希望,此刻因为宋和昶的话再次动摇了。
他内心的恐惧再次泛滥成灾,他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膛了。
“你胡说!你根本不知道……”晏回南反复想要推翻宋和昶的话。
但是宋和昶却只是说,“她只要逃出那座山……呃啊——”
晏回南又削下来他肩上的一块肉来,但宋和昶坚持着要击溃晏回南的防线,他清楚地知道晏回南的弱点,“就会被我的人截杀。晏回南……这都是、因、你……啊!”
现在的晏回南已经彻底被逼疯了,他不相信……他绝对不会相信的!
只要没有看见谢韵的尸体,那她就一定还活着。
只要想到谢韵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晏回南就能够忍受全部的痛苦与折磨,他就会怀着愧疚活下去,直到找到谢韵。
他不允许任何人否认她存在,否认她还活着。
如果有,那么他就亲手了结这个人!
他杀红了眼,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地割下宋和昶的肉。
他恨极了眼前这个人,即便是听到他连天的惨叫声,也不能缓解晏回南心头的恨意。
宋和昶因为自己扭曲的念头,贪婪的欲望而葬送了无数人。
那么他就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罪孽,即便是剥皮抽筋也不能赎清。
到后面,宋和昶不知什么时候被疼晕了过去,又不知死在了什么时候。但是囚室里满地的血,汪了一摊血水,落在地上的肉,迅速有饥饿的老鼠臭虫爬满,啮齿咬肉的声音,密密麻麻地落在晏回南耳朵里。
周围囚室里的死囚犯见状都忍不住恶心地连连呕吐。
可是晏回南整个人都麻木了一样。
出来时,他全身都是血。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得他眩晕,睁不开眼。如此明朗的天气,碧蓝的天空仿佛被荡涤过一遍。
可是晏回南无法被晒透,无法被照亮。
他的心头深深地郁结着一团乌黑的气,堵得他发慌。
卢龄玉在宫中当值,碰见禹禹独行于宫道上的晏回南时,就连卢龄玉也被吓到了。晏回南简直是个血人!一身腥的血气味,所有见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