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瓶,伸手接过了。
肖慎看着她喝下蜂蜜水,才严厉地开口:“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物,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值得吗?你还想在这里颓废多久?堰都不打算回了?公司里的项目不想管了?”
“玩物?”肖惟像是被刺痛了,猛地放下杯子站起身来,酒精让她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她不是她不一样!你根本不懂!”
“我懂。”肖慎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就是对那个玩物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所以现在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非要死死攥着一件已经毫无价值、甚至开始反噬自身的垃圾不肯放手。肖惟,看看你现在,还有半点肖家接班人的样子吗?”
“玩物是用来取悦主人的,如果她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反而让你痛苦,甚至还反咬你,那就应当及时处理掉。”肖慎的语气冷酷至极,“无法完全驯服、又背主的玩物,就得彻底毁掉不留后患,就算舍不得,下不了那个手,那也得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你现在囚禁着她这样拖着,除了消耗自己的心力,让她更恨你,将来千方百计寻机再度背刺你之外,还有什么意义?”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肖惟头上。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组织不起任何有力的言辞。肖慎的话,句句戳在她最隐秘的恐惧和无力点上。
肖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话已点到。他俯身拿起水杯放到厨房水槽里,转身走向大门口:“怎么选,你自己决定。但别再让我看到你为了她,影响到正事。肖家,不养废物。”
大门重重合上。
客厅里只剩下肖惟粗重的呼吸声。肖慎的话在她脑子里盘旋──垃圾、颓废、沉没成本、消耗自身、寻机背刺、不养废物每一个词都让她难堪至极,痛苦万分,却又无法辩驳。
肖惟在客厅里呆坐着,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亮了起来。酒精带来的晕眩逐渐退去,留下的是针扎般的头痛和心痛。肖慎的话像刺一样扎在她心上,但她不甘心,她不愿意放弃一个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而她在程予今身上的耗费的大量心思,也确实让放手变得更加不易。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找出些简单的食材,开始笨拙地烹饪。
因为宿醉残留的眩晕和一整日未进食的虚弱,她打翻了汤汁,煮的红糖鸡蛋也沾锅了。但她固执地继续着,仿佛完成这套程序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最终,她端着一碗勉强能入口的粥和一碗卖相凄惨的红糖鸡蛋,再次推开了客房的门。
程予今依旧裹着杯子蜷缩着,床头的食物和水依旧纹丝未动。
“起来,吃东西。”肖惟疲惫的声音命令道。
程予今毫无反应,像一块石头。
肖惟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就去扳程予今的肩膀。就在她指尖触碰到对方皮肤的刹那──
原本虚弱不堪的程予今,竟猛地暴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肖惟!
“滚开!”嘶哑的吼声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巨大的悲恸和彻骨的憎恨。
肖惟被推得一个踉跄,带翻了床头柜上的碗,热粥和糖水溅了两人一身。
肖惟一把将程予今死死按在床垫上。
程予今即便被压制着,依然在疯狂地挣扎,双腿乱蹬,指甲胡乱地抓挠着肖惟的手臂和胸口,留下新的血痕。
“放开我!畜生!你这个畜生──!”她的叫骂声破碎而凄厉,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肖惟在听到“畜生”这两个字时,浑身一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突然泄了气般松开了手。
她默默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破了,血珠滴落在地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
肖惟在客厅里呆坐到中午。阳光透过窗户,照着满室的狼藉,也照出她内心的荒芜。
她鬼使神差地,再次推开客房的那扇门。
程予今依旧维持着那个自我保护的蜷缩姿势。肖惟沉默地站了许久,然后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脆弱和疲惫,坐到床侧,俯下身,想要抱住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只是想确认她还安好,也想要汲取一点点温度。
她的手掌刚触碰到程予今的肩膀时,本应虚弱无力的人猛地翻身!一道冰冷尖锐的物体瞬间抵上了肖惟的喉咙!
是早上被打碎的那个碗的瓷片!参差的边缘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程予今握着瓷片,眼睛里面汹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将肖惟烧穿。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字一顿从齿缝中挤出警告:
“别、碰、我。”
瓷片的尖端已经刺破了皮肤,一丝细微的刺痛感混合着深深的寒意,沿着脊椎窜上肖惟的大脑。
肖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