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银和小梅回去,路上小梅直笑。
满银被她笑得奇奇怪怪,问:“你老是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小梅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没事,却笑得更厉害。
眼瞧着满银要被她笑得有些生气,小梅才道:“满银,我发现你有时候敏感,但有时候还是挺迟钝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那个相亲对象肯定对你有好感。”
“怎么可能?”满银不相信。
“你还别不信,当初我对象追我的时候,眼神跟他的一模一样。”小梅说得肯定。
满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表情一言难尽,但她也没和她争辩,甩甩手说:“再说吧。”
她没把这事放心上,照常上班,照常帮着带知微、做家务。
这天她正守在柜台前,供销社里没什么人,她也就偷懒看着闲书,正看得入神,听见台面被敲响,她没抬头,问:“同志要点什么?”
“要半斤奶糖。”
“好的。”满银放下书,转身到后面的柜子上拿出奶糖罐,称了半斤出来放到柜台上,“两块钱,八两糖票。”
她抬起头,面前人正是常永平,她诧异地动了动眉尾,随后接过他手中的钱和票,并把糖递过去。
常永平对着她笑了下,又把糖推过去:“那什么,这个糖是我赔罪的。”
“这有什么需要赔罪的,你也没做错什么。”满银不肯收,糖可不是便宜东西,他一个排长,每个月的糖票配额也就是二两、三两的样子,要一下子买半斤,可得攒两三个月才行。
“你要是不肯收,就是不肯原谅我。”常永平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些脸热,只是他被晒得黑,看不出来。
其实当时相完亲,他心里是很乐意的,结果第二天媒人就说女方没看上他。
那没看上他还能怎么办?总不好死缠烂打吧,而且后面又听说她跟别人相亲,那他更是没机会了,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跟芳春是好朋友,这段时间也没再相亲了,在朋友的撺掇下,他一咬牙就追过来了,成与不成,总得先争取一下。
满银有些无奈:“这太贵重了,我是真不能收,而且我真没怪你,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
常永平有些无措,他那几个“军师”也没跟他说,要是她不收该怎么办啊。
满银见他傻愣着,突然笑出声,拆开油纸包拿出一颗奶糖剥了吃,“我吃一颗,剩下的你拿回去吧,别站在柜台这里了,待会儿其他客人过来买东西了。”
“哦哦好。”常永平拿起油纸包,脚步有些迟疑。
满银见他不走,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满银想了下:“可以吧。”
常永平笑起来,一口白牙晃人眼。
梅锦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跟第一个相亲对象关系近了起来,她对着梁满仓感慨:“也不知道他俩是不是正缘。”
“这种事可说不准,感情的事朝令夕改,一会儿一个样的,不过他们俩要是真的能成倒也不错。”梁满仓在满银第一次相亲前就打听过常永平,正经军校毕业的,有学识有文化,在部队也有能力,可以说,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
梅锦瞥着他:“感情的事是朝令夕改的吗?”
那眼神就像在问你的感情是吗?
梁满仓意识到话有歧义,忙解释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的感情可从来就没有变过。”
“你对我什么感情?”梅锦追问,他这人闷骚得很,不论行为上表现出的多喜欢她,嘴上可从来没对她表白过,这也是她一开始会患得患失的重要原因。
果然,梁满仓又闭嘴不说话了,抖抖报纸又专心一意看起来。
梅锦哼一声,打趣说:“你这人怎么嘴就这么硬,想从你嘴里听一句情/话怎么就这么难呢?人家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最会花言巧语,我看这点在你身上是绝对不适用的。”
他们现在在客厅坐着呢,听到她说这话,梁满仓耳朵根都红起来,左右看了看,见知微不在,才道:“你怎么在这里说这话?”
“紧张什么,知微被满银带出去玩了。”梅锦手肘支在两人之间的小边几上,下巴搭在手上,眼眸带笑,“要么你就说一句,就当哄我开心?”
“我见你挺开心的,不用再哄。”
他穿着冷硬的军装,领口紧紧禁锢住脖子,像个最禁欲的修道士,但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着羞红,两种截然不同的特征同时出现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梅锦在他脸上亲了口,低低诱惑:“真的不能说一下吗?”
梁满仓不言。
梅锦勾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带,软着身子,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我想听也不行吗?”
梁满仓领口上方露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指尖下意识用了些力气,他侧头看了眼门外,能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