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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霁雨晨梦到了很多人,自己的父母、长兄,还有两年前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二哥、以及那位接替自己母亲入住霁家的女人。他想要快点醒来,查明事实真相,惩治不法之徒,守护需要自己守护的东西。

在坠落的一刹那,记忆如时间洪流中的碎片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拼凑成完整画面,然后交叉重组,连成记忆纽带。霁雨晨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在短暂的十几秒内,把自己的前半生复习了一遍:他是霁博远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婚生子,被外界公认的继承人。母亲方清越于两年前自杀离世,因于抑郁症发作,死前丈夫和儿子都没有陪在身边。

霁雨晨曾以为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满、父母恩爱,而长大后才渐渐发现,貌合神离是多么无解的结局。方清越不爱霁博远,却跟他作了一世夫妻,最后郁郁终了。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受人敬仰的大学教师,爱好养花种草、看书写字,她时常会去山间的禅寺小坐清修,还在那专门给自己请过一个护身符,霁雨晨时常带着,就像母亲还陪在身边一样。

他从小便没跟父母两人一起吃过几顿饭,管家总说:老爷事忙,今天又要加班。霁雨晨偶尔看到母亲叹气,对着温室里的花朵自言自语,而走近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霁博远是纯粹的商人,忙于挣钱、扩展自己的商业版图,他的口中从来没离开过生意,即使在家,也无时无刻在宣扬自己宏伟蓝图。所以霁雨晨不觉得他会真的爱谁,直到见到沈兰——传闻中霁博远的初恋情人,两人站在一起虽无般配一说,却神情相通,眼中透着对金钱、权利、地位的渴望。

沈兰并不是一个貌美的女人,甚至有几分寡淡,像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过得并不好。远洋对外的一致口径:两人于婚前生有一子,霁博远当初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发现后想要弥补,才在发妻病逝后将儿子从外面接了回来。当然,还有他的生身母亲沈兰一起。

霁雨晨相信霁博远或许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因为他的二哥:霁孟延,是个自出生起就没站起来过的半身残疾,二十多年始终坐在轮椅上。

这些事几乎是半数国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可却是霁雨晨时隔半年后才想起的事实真相,他记得出事前沈兰来借过他的直升机,霁雨晨当时还想:放着舒服的私人飞机不用偏要来借他的,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直升机失事是由于发动机失效,跳伞前飞行员确定地跟他说:一周前刚做过定检,飞机状态很好,事发当时显示燃油系统故障,他怀疑有人做了手脚。

霁雨晨的第一反应是他的二哥,那个整日将自己闷在房间、足不出户的霁家二少爷,他甚至直接跳过沈兰,因为相信凭她的脑子干不出这种事,她顶多制造起车祸,那都抬举她了。

可霁孟延不同,见他的第一面,霁雨晨站在父亲身边,听霁孟延叫他:“爸”

那嗓音哀伤至极,霁雨晨知道霁博远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坐在轮椅上,由于先天缺陷终生无法直立行走,如今认祖归宗,他不感动才怪。

如他所料,霁博远当即许诺了股份、房产、车,以及下属两个公司的管理权限。股份转让需要一定流程手续,霁雨晨问律师:“他是一早有此想法的?”律师摇摇头,“文件是那天之后才让我准备的。”

所以霁雨晨对他这个爸不抱期望,大概出于对沈兰的亏欠,霁博远对他很好,给了物质上所能给予的一切。方清越死前留下的遗产全部给了霁雨晨,一点没有分给配偶,外界都说霁博远不需要,所以给儿子才是正确且合理的选择。

回忆如潮水般铺天盖的涌来,霁雨晨的身体不自觉的打颤。男人轻抚着他的肩膀安慰,低声唤他:“晨晨你醒醒”

霁雨晨微睁开眼,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男人的眉眼之间。

陈施然很少做出这样的表情,极近哀伤、又欣喜若狂,外表冰冷的躯壳也像被蒙了一层柔色。

他嗓音颤抖,“你醒了”

霁雨晨张了张嘴,“徐闯徐闯呢”

他最后的记忆是徐闯被挤在自己和车框之间,额头的鲜血涓涓往外涌,霁雨晨疯了般地呐喊,捧着他的脑袋看手心被鲜血浸满。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失去徐闯了,失去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

他抬眸张望,试图从对方神情中寻得一丝答案。

陈施然目色平静,褪去暖意,只剩下寂静的深沉。他没有作答的意思,站在病床旁宛若一尊雕像。

霁雨晨挣扎着起身,下床的功夫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被架着胳膊捞回床头,陈施然让他坐好,嗓音冰冷的质问:“你说跟你一起的男人?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早晚要答,无可避免。霁雨晨深吸口气,调整情绪,“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他没拐弯抹角,纵然知道陈施然对自己的占有欲超越兄弟、朋友乃至其他一切关系。自从发现他喜欢男人,陈施然不声不响的助他尝试,交各式各样的“男朋友”,然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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