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说,对方也不问,在这些事上,顾绥倒是很有边界感。
她继续:嘉华传媒的陈家,你了解吗?
顾绥沉吟片刻,淡淡开口:嘉华在传媒界算是光镜的竞争对手之一,但背后的陈家我就不熟了。
商姝继续追问:那顾家人呢?我是说除了你之外的
听顾绥的话,她本来稍稍放下了心,可转念一想,顾绥也是个常年呆在国外,又不喜欢参加这些社交的主,自然对澳城的关系网不熟。
她急切地想确认,以顾家的关系到底会不会去商陈两家的订婚宴。
你不想顾家人去?顾绥立刻猜到了商姝的想法。
商姝一时语塞,这人怎么这么聪明?早知道自己就直接问了。
嗯。她尴尬的点点头。
好。顾绥直接应下。
商姝歪歪脑袋:你都不问问我原因?
顾绥稳稳停在红绿灯前,手搭在方向盘上:你想说的话,我很乐意听,不想的话,那就不重要。
商姝的心怦怦直跳。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顾绥从来都是这样,任由她去想,任由她去做,游刃有余地帮她解决一切麻烦,再站到她的身后,随时准备接住她的坠落。
当年我的心理医生是商韦找的,所以所以他知道我们的事。
商姝张了张嘴,自己都觉得这话没头没尾,毫无逻辑。
听到那四个字,顾绥眉头轻拧,内心又开始揪痛。
你怕他把我们的关系告诉顾家是吗?绿灯亮起,顾绥踩下油门。
商姝惊愕地看着对方,唇轻轻翕动,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见她默认,顾绥面色逐渐冷下来,她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商姝也识趣地将头别向一旁,轻轻靠在头枕上。
街灯拉长了轿跑的影子,两人就这么在沉默中回到了颐景湾。
你在生气吗?商姝见顾绥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顾绥大方承认,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商姝急忙解释:我这不是怕对你影响不好吗,毕竟这里不是爱城。
顾绥见她没否认,有些用力地解开安全带,将胳膊抱在胸前:你觉得我在意这些?
可是我在意。商姝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着。
她在意,她在意的要命,因为顾绥和她不一样。
她从小如履薄冰,早早洞悉了世间冷暖,人性凉薄。
澳城这些老古董的话她听多了,他们自私,虚伪,站在道德制高点束缚着别人的人生。
不合他们的意就是错,不听他们的话就是丢脸,就是离经叛道,有悖伦常。
他们说她撒谎,她就是撒谎,说她玩世不恭,那她就荒唐给他们看。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早就失去了,或者不如说她从未拥有过。
可顾绥不一样。
在她眼中,顾绥生来就该是矜贵的,骄傲的,无暇的。
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双爱她的父母,有疼她的姐姐,崇拜她的外甥女。
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她才貌双全,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该入她怀中。
顾绥就应该是那高悬而清冷的月,不该被那些无谓的世俗染指,不该像她一样背负莫须有的罪责。
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好不好。商姝扯了扯衣领深呼吸,她感觉有些胸闷。
沉默。
半晌,顾绥才发出一声轻叹,兀自垂着头,盯着那修长的指尖。
阿姝,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爱城还是这里
她抬起头,像是要深深陷入那双眼眸。
我喜欢你这件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第33章
这算是
又一次告白吗?
商姝觉得她的心里好像在下雪, 是爱城深冬的那种鹅毛大雪,是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的那种大雪。
她很喜欢雪,只可惜澳城从不下雪, 这二十五年里, 她飞到过许多国家去看, 她也常常想, 如果澳城能下雪就好了,那一定会很美。
而今天,这个愿望似乎实现了。
那宛如糖霜般奶白的雪,正一点点铺满她的玫瑰堂。
明天见。顾绥替商姝整了整那被扯歪的领口,柔声道别。
如果做噩梦的话, 可以打给我, 不管多晚都可以。
嗯。商姝将头埋得很低, 只发出一个单音节。
滚烫的脸颊,落雪的心脏, 她的世界正在经历冰火两重天。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平稳而飞快。
商姝拒绝了顾绥每天来颐景湾接送她的请求,因为她觉得这样实在太折腾了, 还容易把她家的司机搞失业。
可顾绥说这是追人最起码的诚意, 商姝拗不过她, 只好跟她好好商量, 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