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对于被殿下放到心尖上的林溪, 夜柳也是十分尊敬, 更何况为了不显得离谱, 在林溪面前她的辈分还?特意?被提了一级,否则就算再怎么攀亲戚,夜柳觉得自己也该叫林溪一声表婶。
结果现在还?要被林溪叫一声表妹, 实在是太僭越了。
夜柳惴惴不安,身子躬得低了低, 竟显得比林溪还?局促。
在场的其他人都和夜柳差不多,能被拉来凑数给玄黎扮亲人的,在妖管局地?位都不低, 可地?位再高,在玄黎这个老祖宗面前还?是不够看了些,或多或少都暂时提了提辈分,是以一个比一个拘谨。
“这位是我的堂妹。”
“……堂妹你好。”
“这位是表侄女。”
“……表侄女好。”
“这个是侄孙女。”
“……”林溪深吸了一口气,逐渐变得麻木,“侄孙女你好。”
“林小?姐好。”夜影微笑着同她握手,早闻林溪大名,之前从玄黎嘴里?溪溪长溪溪短地?听,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她真人。
认完人,亲戚们陆陆续续散去,林溪面无表情看着玄黎:“这就是你的家?里?人?”
“对啊。”玄黎表情无辜,“我是幺房,所以辈分大,我的长辈都去世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辈。”
无法反驳的说辞,林溪无奈:“那你还?说你家?里?人管着你,不让你出去?满屋子里?就你辈分高,谁能管你?”
玄黎撒谎不打草稿:“我家?比较传统,条条框框多,我遵守的是家?里?多年传下来的规矩,不是哪一个人的要求。”
听着简直就像一个封建大家?庭,一举一动都有约束,可玄黎这种跳脱黏人的性子,怎么看都不是这种家?庭长起来的。
感觉要是真把她放到这种环境里?,估计第一个跳出来造反、号召众小?辈们推翻封建专制的人就是她。
林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无可奈何地?捏了捏眉心。
不过?账还?没算完,林溪要问?的问?题还?很?多。
玄黎也猜到了她要秋后算账,乖乖站着,双手垂在两侧,像是个等待被训的孩子。
林溪一看她这样气都生不起来了,但?还?是故意?板起脸:“你的家?庭我就不多问?了,这是你的隐私,你可以不告诉我。”
“昨天你说你手机丢了,但?晚上才联系我,这半天你做什么去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是记不到我的电话号码吗?”
“……不是。”玄黎摇摇头,瘪着嘴,感觉快哭了。
林溪克制自己不去看她楚楚可怜的眼睛,继续道:“昨天事发突然,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独自去追那三个袭击者。我知道你身手好,但?你清不清楚这有多危险?”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何况是一对三?你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
“你让我在原地?等你,我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你回?来。你如?果真有个什么意?外,难道就让我一直那样等下去,就那样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人吗?”
林溪说着,眼圈慢慢红了,声音也在发抖。
玄黎的心揪得生疼,不能告诉她实情,只能拉住林溪的手,哀求般地?道:“对不起溪溪,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
林溪猛地?抬头,红红的眼睛盯着她:“你是不该让我担心吗?你到底错在哪里??”
玄黎的喉头哽住了,哑着嗓子:“我……错在不该以身涉险,不该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贸然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林溪一想起昨日,仍是后怕得厉害,泪水一时挂不住,只得偏头去用手背拭泪。
玄黎看她这模样,心疼得要命,小?心翼翼上前,见林溪没有避开,这才敢将人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同样带着鼻音:“溪溪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溪将头埋在人肩膀,任由泪水将玄黎衣衫一点点打湿,良久才抬起双手,用力回?抱。
两人抱着平复了一会儿?,渐渐松开怀抱,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睛,又互相上手擦泪,结果反而越擦越红,跟花猫似的,一时破涕为笑。
玄黎见林溪气消了,心思很?快又重新活泛起来,撅嘴指着自己肩膀:“溪溪你水好多,把我衣服都打湿了。”
林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含羞嗔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刚刚是谁抱我的时候偷偷舔我脸上的眼泪来着?”
这姑娘不知什么癖好,总喜欢舔人,手心也好,脸颊也好,逮着机会就不放过?。
玄黎眨巴眨巴眼睛,语气很?是无辜:“你流的太多了,不舔一舔,我的衣服就要湿透了。”
林溪:“……”
这对话听着太糟糕了,林溪语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偏偏罪魁祸首的目光干净又清澈,好像全然不懂这话里?的歧义?。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