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三人去抱睡在乳娘那里的孩子,韩临问:“怎么,三个人没一张完整的脸把你吓住了?”
程小虎下意识忙否认:“我不是……我不敢……”
回过神,他就听韩临轻轻笑了起来:“别怕,他们不凶。”
这是不彻底的协助之后,韩临第一次同他搭话。
程小虎想了想,嗫喏着道歉:“韩师兄,对不起,我……”
韩临又说:“别怕,我不怪你。”
被上官阙蒙骗的人何止这一个,韩临怪不过来。
程小虎心下一松,总算好受一点,递药过去,却见韩临脸色微变。
“小虎,能不能答应韩师兄一件事?”
程小虎忙答应下来。
“我的药,只能经你的手,不能让别的人掺进来。特别是上官阙。”
程小虎点头,又因为徐大夫也对他这样说过,不免疑惑:“为什么呀?”
韩临接下药碗,晃着碗里的药汁,看着白气溢散,对于自己偏听偏信,被上官阙药坏身体,丧失生育能力这样的丑事,始终难以启齿。
好在程小虎见他许久不讲话,知道自己多嘴,忙别开话题去说讲师门的事,只是见他兴致并不高。
直到程小虎离开,舒红袖抱孩子回来,韩临见了孩子,才难得高兴,凑去问傅欢:“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女孩才一岁出头,自然忘了,躲在红袖怀里偷偷拿眼睛瞧他。
韩临问红袖和孩子的事,傅池也就答了几句,剩下的都是上官阙在旁答。
问答完,傅池取出锦囊倒出两枚亮色银圈,红袖笑着说:“年初孩子弄丢了,傅池过意不去,托人从漠北又买来一对,想来赔你。”
傅池在旁说:“没细瞧过,不知是不是一样的款式。”
这银圈是别样的款式,有细细的纹饰,韩临只扫了一眼,始终不去接:“算了,我不戴也挺自在的。”
上官阙取过两枚银圈给傅欢捏着玩,韩临提醒:“你当心她搁到嘴里吞下去。”
上官阙笑着讲:“谁惹的事谁了结。”
说完便从红袖怀里接过傅欢,坐到床沿教傅欢道:“点点,把耳饰还给伯伯。”
女孩年纪太小,不肯把玩具给出,捏在手里很珍惜,合掌藏起来。上官阙柔柔慢慢地说:“傅欢,不可以这样。”
女孩眨了眨眼睛,才听话地摊开两只手,把掌心递到韩临面前。
韩临撇开脸:“你不要这样。”
“看来伯伯还没消气。”上官阙教她:“来,讲‘对—不—起——’”
女孩才一岁,刚会喊爹娘,上官阙很有耐心地纠正,一字一顿,女孩学得吃力,双手是捧递耳饰的姿态,牙牙学语好久,仍是没学会对韩临完整地说出困难的这三个字,末了泪光盈盈几乎要哭出来。
韩临眉头越皱越紧,末了一阵风地把耳饰从上官阙手里抢过来,扔进抽屉里:“我收下,你别再为难小孩了。”
上官阙风轻云淡道:“无论哪个年龄,做错事都要学会道歉。”
韩临哦了一声,忽然发难:“照这么说,最该向我道歉的人是你,我怎么一句都没听过?”
上官阙淡淡道:“那你告诉我哪件事错了。”
他赌定韩临不会在人前闹得太难看。
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孩子,傅欢哇哇哭起来,韩临去哄,哄好了,捏着眉心说:“我累了想休息。”
上官阙起身要去抱孩子,韩临手臂护住孩子,警惕道:“你做什么。”
上官阙说:“带点点走,她四处乱爬打扰你休息。”
“她很快就睡着了。”
上官阙道:“不能总让她睡觉,这不是你说的话?”
韩临紧抱着孩子不说话。
这时候傅池忽然插嘴进来:“临溪景色真好,楼主领我们去游山吧!点点先劳烦韩副楼主带半天,韩副楼主意下如何?”
韩临陪着孩子玩,并不抬头:“你们去逛逛也好。”
……
游山回来,舒红袖问:“你怎么了?”
傅池:“什么啊?”
红袖讲:“别对我装糊涂,耳饰明明是楼主挑的款样,你还帮着圆谎,怎么突然又换队站了?”
傅池抱住红袖挨蹭笑道:“好不容易点点不在。”
月上柳梢,嬉笑完事,他老婆却不是轻易可以敷衍过去的,穿衣去接孩子时,仍缠他不放,傅池才道:“韩副楼主一向对我不满,我看到机会,当然要讨好一下。”
舒红袖将信将疑:“就这些?”
“而且,”傅池又说:“楼主逼得太过分了。你不觉得吗?”
舒红袖望着映在窗上的树影说:“因为知道不会失手吧。”
以身体不适为由,韩临不怎么见外人,大多时候都在陪傅欢。傅欢平常给人带,旁人怕她磕碰到,总哄她睡觉,如今有人陪着玩,从早闹到晚,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