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推开,有人大步走进来:“不要再胡闹了。”
舒红袖不回头,看韩临望向自己背后忽然变了脸色,继续道:“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怨恨我喝多了,让你见不想见的人?”
手刀从背后劈来,利落砍在她颈侧。
韩临接住瞬间瘫软的舒红袖,低脸理了理她的头发,看她脸上那道疤,韩临又愧疚,又心痛,想打横抱起她叫她去休息,却忘了右手无力,还是身旁上官阙握住他腰,他才没狼狈摔倒。
将舒红袖交给叫回上官阙的屠盛盛,步声远了,韩临顺着一壁的窗脱力坐到地上,埋头只是沉默。
上官阙关窗:“傅池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带孩子,情绪不好。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韩临盯着脚边面具:“我从不知道她除了破相,还落下头疼的病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阙捡起面具,搁进摇篮里,语气温淡:“我的话,你哪句都不想听,我又何必说。”
韩临给他噎住,闷头又说:“要是我不在路上乱转,早过来就好了。”
“事情已经发生,如今补救也不迟。”上官阙说完,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韩临愣了愣,还是自己撑着爬起来。
回去的一路上心事重重,快到住所,韩临才发觉上官阙并肩相随,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雨侵风寒,檐下的纱灯明一盏暗一盏,光很昏。
走到一盏还亮着的灯下,韩临停步问:“你晚上不用回楼里?”
上官阙说推了,红袖和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对傅家父子,对你,都没法交代。”
自己捡回来的人,反要让上官阙费心,韩临过意不去,对上官阙说:“我给傅池去一封信,叫他事情处理完尽快回来。我先不走了,这段时间就当陪陪红袖。你意下如何?”
沙沙雨声中,上官阙望住韩临双眼,缓缓笑了一下,道:“你知道的。”
韩临做下这个打算,心知日后多少要同他相处,受他撩拨,很快挪开眼睛:“我留到傅池回来就走。”
“我知道。”上官阙偏头看向屋檐下乱流的雨帘:“接下来准备到哪里……不好意思,我又忘了,那是你的事,我不该过问。”
又起大风,顶上纱灯全熄了,漆黑中只听风雨中阴阴树木飒飒作响。跟他说话像拳打在棉花上,韩临不想再纠缠,扶墙回房。
却听身后步声紧随,不紧不慢,不依不饶。
摸到门锁,韩临止步找钥匙,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住,呼吸声就在耳畔。
韩临不管他,摸黑开锁,推门要进,腰却被握住,拉进一个满溢苦香的怀里。
上官阙也不做什么,只是从后抱着这具抗拒紧绷的身体,含着笑意道:“欢迎回家。”
留下这句话,便松开韩临,转身离去。
……
次日酒醒红袖来赔罪,韩临并没放在心上,见她好多了,还是握住她的手说:“以后有什么不快,尽管向我讲。千万不能憋成昨天那样。”
不过总还有点后怕,往百天宴酒楼去的车上,韩临亲自抱着点点,轻声将自己随后的打算告诉她。总之是千依百顺的样子,只有一点例外。
韩临说:“你不要称呼他瘸子。”
红袖在韩临身边给娇纵惯了,正得意昨日留下他,挽明月本就瘸了一条腿的话都到嘴边,但见韩临脸色严肃,不像能叫自己缠软的样子,又将话咽了下去,点点头,暗想以后再叫不给他听见就是。
第85章 弯路(上)
见她答应不再那样唤挽明月,韩临面色稍缓:“那场爆炸……”
舒红袖当即道:“我不想提这件事。”
韩临坚持说下去:“这事的确因我而起,我不求你的谅解。但我没有参与那个算计,我从没想过要加害你。”
“当然,我们只是上官阙的添头。”舒红袖挑起帘子看向车外:“别提了,我不想再回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