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放心,原本就是应该的。弟妹,你认识韩家的人么?”萧景珩以前总觉得弟弟会变心,这几个月看来,他这位弟妹的确举重若轻,才干出众,不仅内务打理得好,对外还和什么公主、大学士,甚至是裕王这样的隐形太子都有往来,他心里早已服气。
“您说的是东阁大学士家么?”妙真问起。
萧景珩点头:“正是。”
妙真笑道:“我和他们家也算不得很熟,只是他们家的人找我治过病,韩夫人和我有过几面之缘。二哥是找他们有事儿吗?”
“既然弟妹不太熟就算了。”萧景珩想着如今有云间侯世子那里已经很好了,倒也不必是个人就攀上。
妙真还怕他要求自己去攀附韩家,当年亲事不成,两家还是有些尴尬的,如今见他这般说,妙真也是松了一口气。
萧景珩留下来办事,韩月窈要侍奉公婆身边,再有儿子在家中,她也很是想念。妙真就先让各处收拾行李,等芙姐儿回门后,她们就启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送了两坛“金茎露”来,这是宫里内法酒,除了两坛酒之外还有一盒下酒的鹅肉巴子。
她就往公婆和爹娘那里都送了些,萧景棠正在萧二老爷夫妻这里蹭饭,见妙真送去的这个,啧啧两声:“这是内造的酒啊,嫂嫂怎么会有?”
任氏就道:“听说是一位内监送的,他过继了一个侄儿,奄奄一息的,多亏你嫂嫂治病,治了快一个多月才好呢。也难怪昨日人家送了贺礼来,今日又送了东西来,要我说真是送多少也不为过啊。”
徐二鹏不爱喝酒,就把酒直接送到萧二老爷这里,萧二老爷抿了一口,龇了一声:“这酒还真好。”
“老爷也少喝点酒,这几日喝的太多了。”任氏劝道。
萧二老爷笑道:“你还别说我,就是你们哪一个都吃喝都不少。”
萧景棠在一旁给他爹添酒,忍不住道:“四哥和四嫂虽然平日没有在爹娘跟前,但对您都是很孝敬的,我听肇哥儿说嫂嫂出去看病,马车又不得走,但又不好得罪吏部的堂官,一个人冒着风雪走过去的,回来身上都冻僵了,怕你们担心,都没说的。这些日子,咱们这些人的吃喝还有大姐儿的亲事,真是劳烦她了。”
在萧景棠看来,多看到人家的好处并不会怎么样,尤其是爹娘这次想让他投奔四哥的,不说做一番事业,也能像萧庆那样,因为红薯种植熟稔,山东府治下的县丞,又被推荐到首县做县丞。
他之前一直抵触,即便是现在他也兴致算不上很大,但无论自己成不成,总得记着人家的好处。尤其是家里人一直对他不薄,无论是引荐他给云间侯世子,还是这次专程去开封,也是为了他。
任氏见小儿子这样说,也很欣慰,跟着哥嫂过日子不比跟着爹娘,说什么是什么,做爹娘的总心疼儿子,即便自己的儿子犯了错,也会无条件的原谅,可做哥嫂的就未必了。看那刘氏就不懂事儿,以至于高氏都不愿意沾手她的事情了,刘氏竟然无所察觉,只不过高氏做的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又说妙真在家里翻看礼单的时候,发现陆千户也送了厚礼来,送的是两方宁夏毛毯,她想了想,这两方毛毯到时候给芙姐儿带回去才是。萧景时那个人无醋还生非呢!
明年萧景时在河南任满,不知道他又去哪里,但不管他去哪里,一家人也是在一起。
三日回门,芙姐儿看起来气色不错,赵瑞也是神采奕奕,妙真早就挽了女儿的手,忙不迭的问她:“怎么样?可有人难为你么?”
“娘,有世子在,他一直护着我呢。婆母和大嫂都很和气,至于二嫂,她明面上是不敢如何的,但看人的眼色是阴恻恻的。”芙姐儿道。
妙真道:“一个人如果很不喜欢另一个人,那是无法掩饰的。你要隐忍起来,引蛇入洞,到时候一击就中,知道么?”
芙姐儿想也只有娘才会跟她说这些推心置腹的话了,芙姐儿心想自己自小吃人参长大的,脉壮如牛,她的身体犹如成年健壮男子一般,她没什么好怕的。
中午桌上都是芙姐儿爱吃的菜,她一口气吃了两碗,吃的很香。梅氏想芙姐儿身材高挑,骨肉匀称,气色红润,一看就是宜男相,这话不能在妙真面前说,她最讨厌听宜男相这些,还曾经说生男生女,并非女子的问题,而是男子决定的。
等饭毕,妙真又把赵瑞喊过来道:“我方才和芙姐儿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你们新婚夫妻,肯定是有许多习惯或者性情要磨合的,牙齿都有碰到舌头的时候,希望你们在这个时候能互相信任。”
多少夫妻因为关系太好,反而遭人家嫉妒挑拨的。妙真常年游走于内宅,见过太多了,所以才有此一说。
赵瑞笑道:“岳母请放心。”
妙真又看女儿一脸的娇羞,她就不多言语了,把回门礼装了两车让她们带回去,到了次日,从通州口岸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