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人后来又攀上了严家,严家女儿听闻十分中意他,自己临产时,明明胎位都极其正,产婆也说很好,却难产死了。
若非死后不甘心,化作一缕游魂,才知晓都是卢世安的诡计。
“娘,您好么?”程媛问道。
曾氏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自然好了,怎么说胡话来了。”
程媛看着眼前的娘,她娘性子直莽,不仅独守空房,也不得婆婆喜欢,没有弟媳妇大权在握,在这宅子里就跟透明人似的,都不把她当回事,可也是她最疼她们姐俩。
“你先休息着,我打发人去给老太太那里回话,等会儿晚上再叫徐女医过来看看。”曾氏见女儿有些恍惚,以为她精神不济。
却说晚上,妙真正听李瑶娥说三姑娘是个画痴,只写生写的迷了眼,不小心跌入湖里,还好婆子们救的及时。但大太太都罚了银子,又说湖边人手派的不多说三奶奶不用心。
“如此岂不是得罪二房了?”小阮氏可是二房长媳,还是二太太的内侄女。
李瑶娥道:“得罪不得罪的,我也说不好,只你也小心些。”
一语未了,就见大太太身边的赵妈妈来请,此时十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妙真穿了一件披风在外面,带着小桃过去了。
把完脉后,当然也没什么赏赐,那大太太还道:“若是明日我女儿有病,只管找你们。”
等妙真从那房里出来,小桃见四下无人都忍不住道:“大太太也真是的。”
“她常常这样,上回也是为了自己怕丑,白日不敢喊我来,晚上差人来的,让我熬了一晚上。”妙真撇嘴。
她们这些做活的人,才不管你正房小妾,嫡出庶出,你对下人好,下人就愿意帮你办事,你不把人家当人,人家肯定也没好话。
如今城门外卖烧饼的小贩一年都有二十两呢,她们这些做大夫的,学了好多年才有这样的成就,不需要尊敬就罢了,动不动还想打人板子,也太无语了。
却不曾想程媛见到妙真面相很熟,方才不好相问,等人走了,才问起身边的丫头:“方才那个女郎中是谁啊?”
“回姑娘的话,那是咱们家里请的女大夫,专门为女眷们诊治。说起来,这位徐女医的医术十分高明,太太的老病许多年了,多亏她治好的,太太还赏了两身衣裳给她呢。”
“她是哪里人啊?”
“苏州府的人,是名医谈氏之徒弟。”
程媛又想了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隔日,妙真往三房去了,原来是三太太的大丫头半夏得了病,妙真见她额头黑,全身发热,一直要小便,无法控制。
她又仔细把脉,缓缓道:“肾经虚热上浮,可是奇怪了。”
大丫头一般不需要做什么粗活,甚至半夏自己还有两个丫头帮她做活呢,不过瞬间妙真想到了,这必定是房事不加节制的缘故,故而肾虚血淤。
想到这里,她又小声询问半夏,半夏是个爽利的,只有些脸红,但也承认了,还道:“我也是没法子,三房没有子嗣,三太太自责。”
“可你也得节制些了,我这次帮你调理好,若再不加节制就不成。”妙真道。
说罢,又让人找出去买了枸杞根来,她亲自在这里捣药,用大酒送服。
半夏很过意不去,“怎么好要你亲自过来捣药?”
“这个药先服下,我让人把四苓汤在我们房里煎,如此也便宜。只是这四苓汤要在饭后吃,吃几剂就差不多好了。”妙真安慰她,又把理由说了。
茶房容易把药弄混不说,还容易不按照规矩来,有的药要炒,有的药称准斤两,如此很容易不准。所以,她和顾妈妈说了,要了小锅子和小炉子来。
只要有功夫,就可以帮忙炖药,否则茶房煎的药,万一不按照规矩来,到时候吃出毛病来了,还得找她。
半夏十分感激,要起身给钱,妙真道:“真不用,你若真要送,也等好了再说。”
她们主仆三个就在房里煎药,妙真笑道:“日后咱们从程家回去时,又会煎药又能看病,指不定我能开一个女子医馆了,你们俩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晚饭后,她亲自送了药去,让小桃在房里熏香,不能总有药的味道。
半夏吃了半个月左右,整个人好了起来,她用一块绢包了两方销金汗巾子,一套藕丝对襟长袄,同色披风,一条珠子璎珞,一朵翠面花。
妙真都吓了一跳:“你给的也太多了。”
“每回三老爷过来,我也饶些东西,况且三太太不让我外嫁,又不抬举我做姨娘,只当我做暖床丫头使,我可不得讨些好东西。等我一病,大家都嫌恶我,倒是只有你,亲自为我煎药,把我的病治好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你是好人家的姑娘,将来做嫁妆也好,自己戴也罢,只盼日后你能想起我。”半夏觉得自己能够病愈,已然很好了,一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妙真感觉半夏很讲义气,二人关系好了起来,时不时半夏无事时,还会来她这里坐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