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心而言,安平帝不信顾苒苒,尤其是听到了凉州城三个字,他立马联想起沈墨渊。
但是太医院十几名太医皆说静贵妃已然无力回天,顾苒苒不可能让情况变的更加糟糕。
顾苒苒见皇帝眼眸深沉,幽暗不明,不禁催促道,“陛下,救人如同救火,还请您早做决断。”
她内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pnb。
问计
良久,安平帝开口,“朕可以允你所请。”
他转而对刘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命太医院张太医、陈太医,礼部侍郎芮良翰携五百羽林军同去。”
虽然答应,贵妃出宫诊治,这还是头一遭,他必须加以防范,省的闹出什么笑话。
顾苒苒谢恩后对着司刹吩咐道,“你护卫静贵妃先行前往凉州城医院。”
她还有一件事要办。
说完,她再次来到安平帝跟前,“陛下,德阳还有一事。”
“实不相瞒,静贵妃已经认我为妹妹,此事齐家上下皆知晓,陛下可以去查验。”
“安安乃是静贵妃收养,如今他母妃病重,德阳想代为照看。”
楚月如这个恶毒女人如今已然图穷匕见,对静贵妃下手以后接下来就是安安。
倘若安平帝不同意,她准备伺机将其偷偷带走。
安平帝的眸子是纯粹的黑,见不着任何光亮。
“顾苒苒,你是否干涉过深了些?”
“都说商人逐利,不论得罪朕还是皇后,似乎对你都有所不利吧。”
顾苒苒知道这些事加在一起已经触犯了皇帝的底线。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毒害,他逃不掉一个护佑不周的责任。
现在顾苒苒想要把其子带走,更是在打他的脸。
“陛下。”顾苒苒郑重行礼,“我虽逐利,却绝非寡义之人。”
“姐姐和安安就是我在意的两个人。”
这次她没有说任何大道理,越是在这个关头,真诚才是必杀技。
安平帝手指在桌案上敲打着,最终松口,“好好照顾朕的儿子,若有丝毫闪失,休怪朕翻脸无情。”
华阳宫。
楚月如勃然大怒。
翠微在一旁宽慰道,“娘娘,您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是最为紧要的。”
“静贵妃中了玉芙蓉之毒,断然没有活下的可能。”
“难不成顾苒苒还能开膛破肚将那东西从腹中取出来吗?”
“等待静贵妃一死,她收养的那个野种又有何用?”
楚月如听完,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她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缓缓开口,“你说的不错。”
“本宫不该急,或许这次还是个机会。”
皇帝明言,若是安安和静贵妃有个闪失,都要算在顾苒苒头上。
既然是在宫外,行事反而比宫中简单一些。
御书房。
吴尚书、秦宽、盛阳平等诸位大臣皆在。
安平帝靠在宽大的龙椅之上,冷冷开口,“朕的后宫之中接连出事,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他的爱妃身上,这一点他岂能忍受。
大家皆是沉默不语。
有些是心里有数,有些则是不想掺和。
静贵妃与皇后斗的你死我活谁不知道?
但是这种事既然皇后敢做,想来已经抹去了一切痕迹。
盛阳平是丞相,一直不开口说话不行,最后,他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应该先从搜查后宫开始。”
“看看各殿、各宫可有违禁之物。”
安平帝点头,“爱卿所言极是,还有别的吗?”
……
玉芙蓉
盛阳平说的几乎都是废话。
静贵妃中毒后,他第一时间已经让人搜查了后宫各处。
确实也发现了一些违禁之物,但是皆与下毒无关。
盛阳平拱手,“陛下,臣愚钝,暂时只想到这些。”
他混到这个位置,打太极的水平无人能及。
这种关头,说什么都得罪人,只有说些不疼不痒的。
安平帝接着看向秦宽,“秦爱卿,你可有什么想法。”
此人到底是来自现代,思想没准不同常人。
秦宽早就猜到球会踢到他的跟前,他躬身禀道,“陛下,臣以为,谁得利,谁有动机。”
“臣听闻,这玉芙蓉来自西边的大夏。”
“如此周转,不会丝毫痕迹没有。”
不同于盛阳平的两不得罪,他在楚月如和静贵妃之间还是更加倾向于后者。
毕竟楚月如与顾苒苒交恶,而他算是顾苒苒的人。
这个回答颇让安平帝满意,他对着刑部尚书吩咐道,“爱卿同秦爱卿一起,彻查大夏过境之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