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明面上与象征着神的圣子对抗。
千千万万的信徒不是好惹的,霍尔默里的前车之鉴可还放在那里。
尤其查理曼不止有圣子,他还有个传闻极受神眷顾的女儿,经过流言传播,她在民间的威望已不弱于安布罗斯。
这代表什么?代表神意在查理曼那方呀!
于是,其它诸侯国都在观望,对于主城派去劝说共同出兵的使者,一边好生接待着,一边始终不给准话到底派不派兵。
无形中,主城真的成了一座孤城。
此时城中的将领和教廷高层才开始后悔之前不该那么冲动的宣战,早知道就迎鲁伯特回城当新教皇了,只要他识时务,他们依然能保留以往骄奢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兵临城下的危机。
谁能想到他们说打就打,一点犹豫和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啊!
正常套路不该是先互放狠话,然后中间人说和,双方“勉强”派出代表团,商量互换利益,之后止戈散马、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怎么就遇到查理曼这个莽夫!
他们又哪里能料到,目前的形势本就是查理曼一步步算计而来。
他等光明正大改天换日的时机已经等了很久。
顾茉莉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两侧,两腿一前一后交替晃动着。
花园还是那个花园,只是经历了从嫩芽发枝、绿翠满林、秋风萧瑟、冰雪漫天的四季轮回,一次又一次。
谁也没想到,这一战居然打了近两年。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除了马车便是全靠人的双腿走,行军过程还需要携带生活物资和口粮,速度自然快不了,平均下来一天最多二十公里。
期间疲劳、水土不服以及自然环境等影响,又拖累了进度。
而且到主城的路程中有另一个诸侯国,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过度警觉和敌意,查理曼不得不选择了另一条更远更复杂更不好走的路线,特意绕过了那t个国。
时间上又慢了点。
等终于抵达主城,兵累马乏,不适宜作战,于是停下来休整数日,才开始攻城。
主城到底是主城,第一代教皇能选择在此定城,一个很大的原因便是它易守难攻。即使内部腐败不堪、军纪涣散,可只要他们死守着不出,查理曼一时还真奈何不得他们。
天知道,代代教皇搜刮的民脂民膏积累下来究竟有多少,能支持他们龟缩多久。
不过是苦了城中的百姓没有存粮,只得忍饥挨饿。
查理曼生气,却暂时无计可施,对方铁了心要与他打消耗战,不管他怎么喊话、引诱、离间,就是当个乌龟,死也不冒头,将“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展现得淋漓尽致。
彼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他惦记着家里的女儿,又担忧他离开的太久,会有其它国家趁机攻他后方,让rega和丽蒂娅受到伤害,归家之心一日比一日强烈,却苦于战事没有进展,竟是陷在了其中。
就在他准备用尽全部力量,不顾一切攻城时,丽蒂娅派人送了信来。
信中除了询问他的状况是否安好,便是说些和顾茉莉玩耍的趣事。查理曼看着看着,急躁的心绪慢慢变得平稳,而后他看到了最后一段话。
“听闻战事不顺,我很担心,rega看出来了,问我原因,我说爸爸被挡在城外进不去,你猜rega怎么说?
她说,进不去,那就让城内的人主动打开城门。
我说他们就是不想让爸爸进去,才关着门,又岂会主动开门?
rega却不回答我,只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他们好,他们能感受得到,然后给予回馈。’
查理曼,你说rega是什么意思呀?”
‘进不去,那就让城内的人主动打开城门’……
‘人心都是肉长的’……
查理曼盯着这两行字,读了一遍又一遍,随即猛地拍了下桌子。
“来人!”
主城内的百姓发现城外很长一段时间没了动静,没有攻城,也没有厮杀声,他们好奇,起初还不敢探头探脑,可一日日的过去,居然真的半分动作也无,实在忍不住,偷偷窥探。
这才发现,城外不是没有动静,而是他们由攻城变成进行土工作业。修工事、筑长围,挖长壕,所有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
手无寸铁的平民对士兵有本能的畏惧,只敢瞧了一眼就缩回了头。与其关心外面的敌人在做什么,不如想想今晚晚饭怎么解决。
家家粮缸都见了底,即使再省着吃,到此时也没了粮食,有的人家已经靠喝水抵饱喝了好几天了,再没有吃的,只怕就要饿死了。
城里鸦雀无声,连声狗吠猫叫都没有,寂静得宛若一座死城。然而城中心的神殿中、贵族家中,仍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吃食,而那些权贵们却看也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