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几日,诸位这些时日便尽量躲在房中,勿要靠近生灵。”
“这应当是丁仪尊者布下的罗网。”
有人出声回答,林斐然转头看去,恰巧看见抱剑站在其中的泡棠。
她继续解释道:“我师尊收到李前辈的来信,便立即率领我们前来布阵,落雨一事,想来是李前辈告知的,李前辈不久前去了洛阳城,城中能布下这般罗网的,唯有丁仪一人。”
林斐然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是丁仪。
她向泡棠颔首:“多谢道友告知。”
泡棠回了一礼:“林道友欲往何处?啊,顺嘴而已,不必回我,我等会在城中布下防护法阵,虽不知能不能拦下落雨,但至少一试。
师尊先前提过,林道友尽管去就是,不必顾及太多,后方还有我们。”
还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些,林斐然怔了片刻,随后道:“好……多谢。”
泡棠展颜一笑:“请罢。”
林斐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后,御剑而去,只是这次速度却比先前慢上不少。
如霰看她:“怎么突然慢下来?不去找张思我他们了?”
林斐然不置可否,但显然有些迟疑,她甚至矮身盘坐在剑上,任由垂下的衣角在风中震荡。
“……怎么了?”如霰同样坐下,垂下的长腿搭起,微微俯身看她。
林斐然两手搭在膝头,仰头深吸口气:“我原本是打算去找张思我的,就像师祖所说,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但刚才看到那些人,我又不确定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去找张思我能做什么。
……如霰,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找不到突破口,甚至生出一种穷途末路之感,这还是第一次。
林斐然隐隐有一种感觉,她和道主,就像是两位在迷雾中对弈的棋手,似乎从她决定下山开始,她便已经拿起一枚棋,看似是因情爱奔逃,与此无关,但其实棋局已然展开。
她蒙在雾里,不知不觉中落了第一子,于是盘上风云骤起,局势开始变化。
直到二人定下赌约时,她才将将窥到这方棋盘的模样。
盘上一黑一白,她执了黑,双方所落的棋子不多,绞杀却十分激烈,步步惊险,但她却还未将迷雾全部拨开,只能一点点试探落子。
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仿佛已经定下,她已然陷入僵局,对方却仍有几处气口。
“……我原本布下聚灵阵,是想要以自己的灵脉为赌注,逼迫毕笙现身,再通过她寻到云顶天宫的入口。
可走到现在才知道,这一招早已经被堵死。
我断了他们的气机又如何,他们要的气机,只需一场雨便能够如数收回,届时,或许所有人都会堙灭在这场雨中,我的灵脉便是囊中之物。”
林斐然垂着头,两手抱着。
“这场雨迫在眉睫,丁仪布下的罗网又能够撑多久?我又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阻下这样一场雨?”
尚在齐晨院中时,师祖便按着她的肩,静静看着她道。
“斐然,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场雨落尽之日,便是一切终局之时。
棋子一直在你手中,我们谁也无力干涉,但是要记得,你手中还有我们,还有朝圣谷,不论如何,这会是你最好的助力,不论如何,我们始终与你一处。”
因为她是唯一的变数,因为她是这场棋局的操盘者,所以一切全凭她来落子。
师祖所言便是落子无悔,不论她怎么下,他们都不会后悔。
林斐然又想到朝圣谷,离去之前,诸位圣人站在群峰之中,静望她离去,那枚风车被她插在谷中,只待一阵风来。
……
如霰抬手搭上她的后颈,低头和她额心相对:“要不要和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想想?”
“哪里?”
“凤凰台。”他直起身,眼含笑意,“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既然现在一切停滞,你又始终没有思绪,不若去那里,说不定会有其他思路?”
林斐然目光微动:“那里不是已经被你烧了吗?”
如霰一笑:“确实,不过我烧的是人,这么多年过去,人不可能再活,里面的灵花灵草却还会再生,抛开人不谈,那里的景色可是十分好的。”
林斐然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点了头:“那就去待……一个时辰罢。”
她现在确实需要去一个更为安静的地方,暂时歇息也好,躲避片刻也罢,她需要一个去处。
“只待一个时辰?”如霰挑眉,“一切随你喜欢。”
凤凰台是一个十分隐秘的所在,需要法印才能打开,前往的途中,果然如同她当初梦见的那般,在一片广阔的原野中,矗立着一棵几乎通天的巨树,入口就在树中。
如霰似乎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他带着她走入树中,有些不熟地拨开垂下的枝干,带她踏上那片松软的土地。
眼前是十二座倒悬山,一股飞瀑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