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外面听戏,满堂的人,只有她在听。
三年一过,到了我真正要‘出台’的时候,有人出了高价,我被人带到房中,见到了她,是她出钱向楼主买了我。”
如霰侧目看他一眼,有些意外,随后收回目光,继续落针,倒是被勾出几分好奇:“她带你回家了?”
齐晨抬手握住橙花的手腕,笑了一声:“没有,她带着我和我的卖身契一起离开,然后把卖身契泡了水,混到盆里做花土。
她和我说,你走罢,去哪里唱戏都可以。”
林斐然心中也有些惊讶,谁又能想到,如此境界高深的修士,会有这样的过往。
她迟疑道:“你没走?”
“谁说的,我走了。”齐晨扬眉,姣好的面上终于升起一点颜色,“我连带着那盆花土一起抱走了。”
“我又回到街角,自己费力气搭起了一个旧台,每日还是在那里唱戏,她也还是在走街串巷地卖花,起初来的人很多,她站在街对面听,后来发现我只卖唱后,人便渐渐少了,她又到了台前。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存到了她赎我的钱,让她上台来,我把钱还她,但她没在意,而是指着台上那盆花土,一脸兴奋地告诉我,土里发芽了,她说那是凤仙花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然有几分低哑,但还是没有停下。
“那时候我是气她的,我想,她为了赎我,吃了好久好久的素菜,夜里都不敢点灯,为了还钱,我也吃了好久的素菜,有时候饿得吊嗓都没力气,就这么攒钱还她了,居然还不如一棵花苗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