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一笑,不知是笑谁:“毕笙的确心狠,但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也十分心高气傲,对于我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她很难侧目。
打杀都懒得动手,便想着恐吓一番,然后将我扔出去一了百了。
那时我只有问心境,还是个散修,根本不是毕笙的对手,而她已经是神游境的尊者,即便是随手一掌我也难以承受,我正心惊时,道主拦下了她。”
或许是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毕笙又气又恼,却也不敢对眼前之人不敬,狠狠瞪了金澜一眼后,咬唇向穿着灰衣的男子行了一礼,这才开口。
“大人,放她可以,但她取走的宝物必须留下,你没办法离开此地,我等才在此处造出这些山河湖泊给您解闷,其中奇珍异宝都是四处搜寻到的灵物,百年难遇,皆是信徒的供奉,岂是他人随意夺取的?”
道主打断了她:“能到这里,便是与我有缘之人,莫说是她,即便是其余人到此,有本事带走,我也不会阻拦。
当初你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我不也没有赶你离开吗。”
毕笙一噎,再无话可说,她忿忿将金澜带出秘境,扔到雪原之中。
这样的地方,寻常人终其一生或许都未能得入,更不可能撞运进第二次,于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将这点插曲忘却。
金澜亦然。
秘境的事情虽然奇特,但于她而言,也只是修行途中的一段奇遇,很快便被她当作机缘抛之脑后,只一心扑在修行与炼器之上,也再没有误入那个地方。
她仍旧在探查自己从小便能窥见的天裂,期间听闻密教兴起之事,便心血来潮,连带着一起深查起来。
查得越多,便越发现密教并不算一个正道教派,他们蛊惑教众做了不少邪事,而她想起那个灰衣修士,心中只有种熟人误入歧途的唏嘘。
然而这些感慨与唏嘘不过是诱因,真正让她盯上密教的,是白露一事。
她与白露虽然不常在一处,但仍旧保有书信往来,就在某一日,她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对,便询问她到底在何处,担忧之下,她赶到了洛阳城,见到了那个坐在亭中、面色已不似往昔的好友。
她的双足仿佛就长在这深宫之中一般,一眼看去,她着一身红服,几乎快与这萧瑟的宫墙处融为一体。
两人聊了一夜,金澜终于知晓一切,她知道好友被困在此处,知晓人皇使用密法夺舍一事,而那枚珠子就来自密教。
她心中烧着怒火,她想要带走白露,却被拒绝,昔日友人只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