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他望过去,苍白的发凌乱垂下几缕,飘在眼前,失了几分仙骨,多了几分寻常老者的颓唐与执拗。
“你走不了,在救你的那日,你就向我发过心誓,你不可能离开道和宫。”
卫常在面色不变,只将玉令放入他手中,抬手将两柄长剑负于身后:“心誓而已,破了便好,无非是境界跌落,性命堪忧。
纵然如此,我也要去她身边。”
张春和却忽然一笑,看向他:“你如今心间寂冷,连观澜台都凝了冰霜,你不可能再动情。到底是对她还留有旧情,还是心有不甘,你心中清楚——”
卫常在垂目:“我当然清楚,我这一生,从未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清楚。
我要下山,我要去她身边。”
张春和的目光变了又变,即便在这一刻,他也没有露出暴怒的面容,虽然神情已有波动,呼吸有了几分错乱,但他的目光仍旧是克制而沉思的。
他道:“糊涂!你修行到今日,吃了多少苦,逝去多少人?
无父无母、无兄无长,无亲无友,六缘几近断绝,这才到此番无心逍遥之境,岂是常人能修出的?
你下山做什么,去找她吗,常在,你去找她又如何,你二人之间嫌隙如此,她难道还会再接受你?
你还不是要一个人?
天地之大,唯有道和宫容你。”
卫常在沉默片刻,声音有种初初恢复的沙哑:“……我要去她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