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波动,顿了许久,他还是开口:“不像。”
卫常在垂眸静了许久,随即轻笑一声。
“很久以前,久到你出现在游方镇,出现在村外那片竹林中,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找的人不是我。
你看到我的时候,其实有些失望。
我以为找认错了人,但为了活命,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后来,我肯定你就是冲我而去,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像是透过我在看谁。
现在我知道了。
你们都觉得我不像他。”
张春和看向他的目光微动,垂下的拂尘在风中飘摇、纠缠,但他终究未发一言。
卫常在又道:“不像便不像罢,我不需要像谁。但我仍有一事未解,秋瞳说我本该出生在东平仓,所以我去了一趟那里,见到了另一个‘卫常在’。”
张春和目光一紧:“你做了什么?”
“……”卫常在双唇微动,但还是垂眸,“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只是想知道,当初将我从东平仓带去游方镇的,是不是你。”
半空中雾气缭绕,旋出一阵呼啸的风声,秋瞳的叱喝与兵戈之音在回响,她正在与毕笙相斗,像是过了许久,但其实也不过几刻,她落败了。
张春和坦然道:“是我。”
卫常在身躯渐冷,他垂眸望着仍旧雪白的潋滟剑,手想要握紧,却已不知如何用力,向来无谓的目光越发似人,却也越发迷茫不解。
“为什么,你知道我在游方镇的那个小村中,是如何被养大的吗?”
他声音越来越轻:“我本该有一个俗名,叫做卫筠,而不是贱。种。”
张春和目光一凝,神容莫测地向他看去,甚至走近一步,微微一笑问道:“你在意这个名字吗?”
卫常在的手忽然攥紧,他似乎该为这个名字感到羞辱、感到痛楚,可他心中什么都没有。
卫常在不会羞耻、不会痛苦、不会嫉恨……
他什么都不会有,除了麻木,他的所有情绪,早在诞生之后便渐渐被抹去。
或许不是没有,只是他没办法读懂,但他心中的确只有一片死水。
张春和目光复杂,或许有不忍、有愧疚,但最后都隐没沉底,显露更多的却是满意。
“你看,你不在意,那我又何必多言。路已经为你铺好,只管走就是,路的尽头,是至高处,只你一人的至高处。”
“……”
一道紫光划过,却是毕笙携风卷云而来,手中带着无法动弹的秋瞳,极速落在二人身旁。
她三两步上前,面色愠怒,看起来十分生气,在见到卫常在浑身是血时,怒气几乎到了峰顶,看向张春和的目光似要喷火,厉声道。
“老贼!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张春和却不言语,神情中也不见惧色,甚至将目光移转到裂隙处,那里,无声挤入两道人影。
“此事容后再与你算!”
毕笙神情急切,顺手放开秋瞳,将她控在一旁,随后竟然取出一枚色相极好的丹丸,强迫卫常在吞下,又耗费灵力为他治伤。
不出几息,那道太阿剑刺出的血痕竟然开始弥合,血肉疯长,除了破开的布洞,一切竟又完好无损。
卫常在呛咳几声,一双乌眸探究般看去,毕笙却并不回望,她做好一切后,飞身掠起,声音响彻整个秘境。
“吉时将到,婚宴继续!”
在她的厉声呵斥下,所有伪装宾客的密教中人匆匆归位,礼乐再度响起,烟火腾空,栀子纷纷落下。
林斐然二人已然挤入此间秘境,这句话传遍时,她正将如霰的那枚金针收回。
她向下方看了一眼,两道粉色身影正站在山脚处,在一片似火的红枫中尤为显眼,他们在山脚处与人鞠躬行礼,随后俯身牵起红绸系带,一步一步向上踏去。
谷雨不住咋舌:“看起来就是逼着成婚的,管是不管?”
林斐然遇见隐身于云雾中,她收回目光,没说管,也没说不管,只是视线飞快在秘境中搜寻,最后落到这座山头的后方,后方那座山上立有一栋高塔。
她收起金针,放出阴阳鱼,循着它的方向,直直向秘境中的最高塔飞身而去。
那座高塔已然不算高塔,而是倾倒了大半的断壁残垣,只剩小半立在原地,而在那小半之中,正绘有一圈接一圈,极为宽阔的法阵。
法阵之中,正躺着一道金白的身影,他就像是平日里沉睡一般,手松松搭下,面色甚至有些恬静。
在这法阵的不远处,正围聚着两拨密教修士,其中一群搀扶着一个老者,像是在救治一般,另一群则是警惕游走在如霰附近,面带怒意,似在与什么对峙。
这群人身形挪动间,便露出前方对峙的身影,不是人,而是一只化作人高的狐兽。
碧眸狐身,正是夯货无疑。
它缓缓在如霰身侧挪移,目光警惕地望向这群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