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草,你也不会被重伤。”
谷雨握拳锤掌,忿忿道:“谁说不是?小宗门就这样,弟子命如草芥,伤好之后我便下山了,原本想要尽力拜入大宗门,哪知偶然间坠下悬崖,得前辈传承,后来行走世间,又与他碰上,久而久之便成了好友。”
……他果真是个有大运道的。
林斐然抬手拦下他接下来的话,只道:“前辈,我听你这番描述,那时应当是濒死之际,想要救回得用不少珍稀灵草,你们那时候有么?”
“自然没有,他虽有名,但还不至于宝物满山。”
谷雨一笑,指了指面上、臂间的符文。
“是用这些救回来的。他别出心裁,另有办法,以符文做针线,将我的断骨和灵脉缝合起来,救回一命。”
林斐然十分惊讶的转头看去:“还能如此?”
如霰扬眉:“天下功法千万,能用就好,何必拘泥。”
他走到林斐然旁侧,弯眸道:“是不是庆幸当初下山遇到了我?”
林斐然:“那是自然!”
谷雨看着二人,尤其是看着如霰,心中仍旧不大习惯:“我认识你这么久,看过的笑还没有今天多,真是风水轮流转,若是让你以前的同门知道,怕是牙都要咬碎。”
如霰却只是笑:“咬就咬罢,过去只是过去,很多人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眼里总有自己的事,无关之人,不必留恋,也不必回忆。
林斐然原本有些惊讶与感慨,她似乎能从谷雨的只言片语中,窥到过去那个少年模样的如霰,但很快的,她的目光转到谷雨身上的符文。
之前独自前往金陵渡时,如霰也曾在她后背绘出类似的符文,威势之大,几乎让她从傲雪之流的围攻中,毫发无伤地逃出。
这些,只是医修一道的符文吗?
什么样的符文,竟能将一个濒死之人救回?
林斐然没有得出答案,看谷雨的神情,他显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什么秘法。
三人回忆过往之际,已然走到水桥尽头。
令人惊讶的是,尽头处的参天巨木之下,竟然坐落着一处不算大的城池,其中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谷雨解释道:“这便是雨落城。”
如霰却并不买账,他上前仔细看过,随后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雨落城中原本只有你,以及那些侍奉的水仆。”
谷雨朗声笑过,点头道:“没错,你我能成为这么多年的友人,自然不是毫无缘由。我这人看着开朗,但也和你一样,喜欢清静,不喜欢与人接触,更不喜欢领地里有其他人出现。”
如霰侧目看他,没有接话,只等他解释。
谷雨缓声道:“这座城池,是我自愿让人搬入的。你为何愿意让小林姑娘待在妖都,我就为何愿意让他们在此避难。”
他走到参天巨木之下,含笑看向林斐然,指了指上方:“抬头,她在那里等你。”
林斐然一顿,随后抬头看去。
这株参天巨木直入云霄,四周雾气缭绕,虹光四溢,却有一个身影端坐其中,破旧的衣裙垂下,露出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却不掩那抹引人的姝色。
她平静睁眼,同林斐然对上视线。
“你来了。”
纵然只见过三面,林斐然也仍旧认出了她,神女宗圣女。
第249章
二人四目相对之下, 林斐然心知她有话对自己说,便回首同如霰点过头,纵身跃至圣女身旁。
古朴的枝干微晃, 她刚撩袍坐下,圣女便翻手结印, 周遭的云雾旋流一般汇涌过来,遮掩住二人的身形与声音。
这显然是不想让旁人知晓。
如霰轻笑一声, 看向身侧这个满面符文的好友, 挑眉道:“看起来,你们好像不怎么熟悉。”
谷雨一顿,热意涌上心头, 面色霎时间比朱砂更红, 他欲言又止,最后梗着脖子道:“怎么不熟?神女宗在我雨落城待了十几年, 我与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岂会不熟?”
如霰沉吟一声, 没有戳破, 想要给这个友人留点面子, 但还是没忍住道。
“说起来,林斐然似乎只与她见过几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故友呢。”
“……”谷雨面无表情看他,随后长叹一声,“人家修佛释道的,心中哪有小情小爱,为了个冰柱,把自己伤成这样。”
如霰也见过那天罚之物, 这才了然:“原来你问我要的方子都是给他们的,难怪伤得一次比一次重。”
谷雨拢袖,望着巨木上的云雾,只感叹道:“明明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旁人何必置喙?
还是先谈谈你的伤罢,从你进来开始,我就察觉到你的灵力大减,你那旧病又犯了?”
如霰点头:“算是。”
谷雨咋舌:“什么算不算的?先随我去城中,需要什么尽管提,把你伤养好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