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严肃的神情,昭示着这件事绝不简单。
许银翘和裴彧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许银翘和裴彧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对方的想法。
“恐怕有私下相授……”
“是通敌。”
许银翘被裴彧斩钉截铁的论断吓了一跳。
“你可确定?”她冲口直出,“太子可是大周的储君,他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需要卖国才能达成?”
许银翘没有意识到,她脱口而出的话中,全然是维护太子的意思。
这种隐隐的回护,如同针芒,让裴彧心里扎扎的,一点都不舒服。
许银翘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裴彧看了许银翘一眼。
她的脸上是虔诚的坦然,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深信不疑。
确实,许银翘相信,太子是不会干出这种通敌卖国的蠢事的。更何况,太子与柔然人有宿怨,柔然使臣下毒的事件,许银翘是最清楚的见证者,一直牢牢记着。
许银翘只觉得脑中各种想法左冲右突,混乱至极。
一抬眼,裴彧的眸色深沉,盯着她,好像要用眼神将许银翘盯出个窟窿一般。
许银翘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么?”
她看向手心,清清白白,脸上并没有长出胡须,或者突然出现黑线。
裴彧这么盯着她,目光灼灼,简直像是把许银翘当成一捆稻草,放在烈日之下灼烧。许银翘被看得有些不舒服,伸手推了推裴彧。
裴彧没有被推动。
相反,他出手,如同迅捷无比的风,将许银翘的手抓住了,紧接着,用巧劲一拉,顺势拉入怀中。
裴彧的下巴抵住了许银翘的发顶心,许银翘只感觉头上热热的,痒痒的,是裴彧呼出的气流。
他的鼻子,正埋藏在许银翘茂密的发间,贪婪地吮吸着许银翘身上特有的气息。
裴彧的手臂牢牢地箍住许银翘,似乎要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许银翘的头闷在裴彧胸前,挣扎着要抬起脸,找到空气喘息。
但裴彧抱得太紧了,无论许银翘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男人的气息天罗地网般罗织下来,将许银翘整个人浸润其中。
许银翘有些恼。
她从前,还没有感觉裴彧有这么奇怪。动不动便对自己搂搂抱抱,浑然忘记了,许银翘才是他的主人。
她双手按在裴彧胸前,狠狠掐衣服底下的肌肉。
肌肉很硬,许银翘一碰,立刻紧绷起来,跟冥顽不化的臭石头一样,许银翘根本拧不动。
像是感受到了许银翘的反抗,裴彧的声音闷闷地从她发间传来:“别动,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让我想想……”
许银翘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熟悉。
好像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追寻这种味道。
清淡的,微苦的,带着点药香的……
对裴彧来说,却很甜。
像是涩茶底下一抹清韵的芬芳。
嗅着许银翘发间的气息,裴彧乱跳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终于想到了自己遗漏的那一块拼图。
“不,太子确实有其动机。”
“什么?”许银翘疑惑。
“如果我能回到大周……一切都会揭晓。”裴彧道。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猜测。但这个猜测,还需要切实的证据支撑。
证据,应当在裴彧的地盘上。
“你……可愿与我回去?”
裴彧松开手,望进许银翘的眸子,双目中,饱含期冀。
许银翘被他这么看着,不禁心神动摇起来。
大周,京城。
金銮殿。
侍从躬身,拿着又一沓奏疏进来,停在案几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