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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第48节(1 / 2)

木盒静静镶嵌其中。

木盒上沾了血,紫黑色的血流,如同涂着信子的毒蛇,发出丝丝的声音。血流经过的地方,泛起一层层的淡红色泡沫,像是给木盒缠上了一圈绶带。

白芷的血液,怎么会有这样的效用!

秦姑姑临别前交代的话,如同撞钟般,回荡在许银翘脑海里。

“钥匙,藏在你的身体里。”

许银翘忽然想起了那会被车鹿掳走,少年调笑的声音:“我就取你一点血和肉。”

脑海里似乎有银针穿过,许银翘心头震悚与激动同时涌上,她摊开洁白的手掌,抓起银刀,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一滴。

两滴。

啪嗒。

圆圆的红色溅开,然后再是一串如珊瑚般艳红的血珠子。

粘稠的血液慢慢汇聚,如同流动的怪物,张开大嘴吞噬着一方小小的木盒。

许银翘几乎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盒子,大气不敢出。

灼烧的声音还在继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奇异,芬芳,又带着点熟悉。香味,正是从许银翘身前的木盒中发出。

许银翘的血液仿佛有了腐蚀性,愈流愈急,终于,“嗤”的一声,木盒被烧穿了。

钥匙确实藏在她的身体里。

打开盒子的钥匙,是许银翘的血。

她的血液中,流淌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许银翘看到了盒内的景象。

木盒的内部,与朴实的外表对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金泥,碧土,红赭,精细的勾勒,比许银翘所见过任何一副壁画都要纤毫如微,栩栩如生。

盒子内壁,正绘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心头好像被撞了一下,许银翘脚下瘫软,跌坐在地上。

她的手紧紧握着被损毁了一半的盒子,大脑中念头纷乱,思绪如乱流般不断冲撞。

孔雀,居然是孔雀。

白孔雀,是大月氏皇室的信物。

许银翘急不可耐地拿出了盒子里的内容物。

一张被折叠了许多次的小纸。

许银翘极富耐心地一点一点展开,在一片泪眼朦胧中,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阿拉塔吾儿亲启。

翻阅此笺时,我已泰半不在人世。

病榻缠绵,命如丝烛,此天命也。虽腹中尚有孱弱一胎儿,然国破之后,此身长久支离,恐无力回天,不及见儿及笄也。

汝乃斡朵氏第五代孙。诞生之日,逢百花之节。汝父最喜兰花,故以族中古语名之汝。汝承天之厚,双亲之愿,当为族亲之主也。

然柔然悍剽,破拒城垣。国将不国,部残人亡,为人鱼肉也。汝父激愤而缢,徒留妻女于世,伶仃飘零,命若浮萍。

乃至辗转至京,已五月有余。汝年幼,尚未记事,每逢灯下照汝睡颜酣沉,我便打消追随汝父之意。

残亲旧部,探入深宫,愿为复国之念。然我觉此事如镜花水月,终不可达,推拒再三,未果。残部以汝相逼,我无他法,只得一招狸猫换太子,向死而生。

施计之前,我将你托于秦氏带走。东宫森严,定不教你被掳。秦氏此人,肃训守诺,我以柔然至宝,换其驱使十五年。

待汝年过二十,便可自行出宫。

月氏之肉,是为灵药,月氏之血,可溶沙洲凤凰木。汝以血肉开此盒,遍知真相,是我病中所能为汝着想最后一事。

惟愿吾儿身健、心平、久安。若余如此,我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也。

母,且素,病中泣书。

一个个娟秀的小字,如同长了腿一般,从纸面上跳脱出来,跃动在许银翘面前。

许银翘磕磕绊绊将信读了三四遍,终于哀哀地匍匐在地,痛哭起来。

她想起来了。

全部想起来了。

她生下来,就是大月氏的公主。国破家亡后,入大周深宫为质。

梦中那双悬在房梁上的脚,不是偶然出现的吊死鬼,而是母亲。

母亲为了不让柔然旧部打扰到自己的生活,将自己托于秦姑姑抚养,自己则洒脱赴死,让人找不到把柄。

许银翘隔着一片纸,就好像和母亲对话一般。

她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对母亲说,您的嘱托,我记下了,复国之事,我遵循您的愿望,不再作想。

但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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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秋蝉嘶哑, 更显得小院中一片死寂。

皇妃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门外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静悄悄各司其职。

洒扫的小婢不时抬起眼, 看向紧闭的房门,直到皇妃将门打开一丝缝隙。

许银翘探出半个白净的面孔, 唤道:“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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