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毕业后她去了美国深造,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
“快请坐,千奈桑。”田中惠子率先反应过来,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脸上洋溢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依言在她对面的舒适座椅上坐下,同样感到惊喜:“惠子桑,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打算留在美国发展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田中惠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和后怕,叹了口气:“别提了……美国那边,唉,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你是不知道,我出门遇到好几次枪击案,虽然都没在中心,但也够吓人的,最可怕的是一个月前,我晚上回家,直接被一个黑人持枪抢劫了!钱包手机都被抢走了,还好人没事……但我是真不敢再待了,赶紧收拾东西回来了,这才回来一周多,正在重新适应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露出歉意的笑容:“啊,不过按照心理咨询的伦理准则,我不能为认识的人提供咨询服务,这可能会影响我的专业判断和客观性,这样吧,我帮你安排我们诊所另一位很优秀的医生,前田医生,他在创伤后应激障碍方面很有经验。”
我立刻表示理解:“当然,我明白的,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田中惠子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又关切地问道:“不过作为老朋友,我还是要问一句,你怎么会来心理咨询?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你可是我们那届心理系的首席啊,还有你都搞不定的心理问题?”
我也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依旧有些不舒服的胃部:“说来话长……我前两天,刚击毙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可能是压力有点大吧,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胃口也不好,睡也睡不踏实,我家那位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做个心理干预。”
田中惠子露出理解的表情:“原来如此,不过你先生考虑得很周到,经历过这种事,确实需要专业的心理评估,走吧,我带你去找前田医生。”她站起身,语气轻快地说,“等咨询结束,我们好好聚一聚,这么久没见,我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前田医生是一位四十岁左右、气质沉稳的男性,会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涉及情绪状态、压力源、睡眠饮食、以及击毙罪犯前后的具体感受和想法等方方面面,会谈结束后,前田医生看着评估结果,脸上却露出一丝不解和困惑。
“小林警部。”他放下手中的评估报告,语气带着些不可思议,“从专业评估来看,你的心理状态……非常健康,压力指数在正常范围内,情绪稳定,认知清晰,对于击毙罪犯这件事,虽然有正常的应激反应和道德层面的思考,但并没有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症状,或者过度自责、抑郁等情绪,你的自我调节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系统的存在和多年的历练,让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超常人,我向他道谢后,便离开了咨询室。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田中惠子。
“怎么样?还顺利吗?”她关切地问道。
“嗯,前田医生很专业。”我笑了笑,“评估结果也很好,看来是我家那位太紧张了。”
我又说道:“惠子桑,你应该快下班了吧?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出去一起吃个午饭吧?我请客。”
田中惠子显然也很高兴能遇到老朋友,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回来也没什么朋友,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她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拿起手袋,踩着高跟鞋,和我一起离开了诊所。
走到停车场,田中惠子看到我开的保时捷帕拉梅拉,眼睛亮了一下,笑着打趣道:“哇!千奈桑,看来你混得相当不错嘛,这车真漂亮!”
我笑了笑,一边解锁车门一边回道:“还好,工作需要,有时候追犯人方便点。”
田中惠子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我发动车子,问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在国外真是吃西餐吃到吐了。”田中惠子立刻抱怨道,“自己又不太会做饭,天天凑合,回来就想吃点地道的日本美食,你推荐吧。”
我想了想,提议道:“那带你去一家咖喱饭店吧,虽然店面不大,但老板手艺绝了,味道非常地道。”
“好啊,就吃咖喱饭。”田中惠子欣然同意。
我一脚油门,朝着“木村咖喱店”的方向驶去,停好车,带着田中惠子走进店里,今天客人不多,系着围裙的诸伏景光看到我带着一位面容姣好打扮时尚的短发女性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挂着温和的笑容迎了上来:“小林警部,今天带朋友来吃饭吗?”
“嗯。”我点点头,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学同学,田中惠子,刚从美国回来,现在在东京做心理医生,惠子,这是店老板,木村光也先生。”
“田中医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诸伏景光微笑着打招呼,语气温和有礼。
田中惠子看到诸伏景光,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眼前这位店老板身材高大挺拔,长相俊秀,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