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切割开来，他的血液之中却始终有着谢家人的血。

他没来由的产生一股厌烦感，这个事实甚至让他有些不想看见姜柠的眼睛。

就好像……掰开一颗完美的果实，却发现里面已经溃烂。

于是接着说：“……说完了就滚。”

这话落在现在的谢妄嘴里，确实不太客气，甚至称得上暴躁。

谢国栋脸都青了，在家里谢妄便不给他一点面子，这会儿在外面，竟还是这副做派。

他当真是气得狠了，下意识便泄露出了一丝信息素的味道，想要压制眼前这个狼崽子，嘴里再次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那东西毁了，让你永远都得不到？”

劣质白酒的味道刺鼻难闻，姜柠鼻子一动，被这味冲得脑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姜柠忍不住冲着挡在眼前的背影说：“……谁喝酒喝多了吐了？”

信息素的味道让她有些难受，但转瞬间，另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柔和地包裹上来。

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味道，但只要一闻到，姜柠便知道，那是谢妄的信息素。

难闻的气味被完全隔绝开，姜柠这才觉得自己能呼吸了。

“我再说一次，从我眼前滚开。”

谢妄的信息素跟有毒似的，刚一放出来便让谢国栋脸都白了。

来自信息素的天然压制，让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在现在周围并没有别的客人，而谢妄散发出的信息素又只针对谢国栋一个人，对别人影响不深。

“谢妄，谢总好歹是你的父亲，你即便不喜欢也不能如此不给面子，礼义廉耻呢？姜家人知道你这么无情无义吗？”

谢国栋身边站着的所谓“合作者”似乎对信息素并不敏感，应当是个beta，此刻，他倒是跳出来当和事佬了，上前一步微微扶着谢国栋，目光落在谢妄身上时带着探究和指责。

他接近谢国栋不过就是为了攀上姜家，这会儿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仗着长辈的身份试图教训谢妄，好杀一杀他的锐气，叫他好好听话。

一个私生子，若不是谢国栋把他接回谢家，他根本就接触不到姜家那种顶级豪门。

这会儿利用完了就把谢家踢到了一边，实在不厚道。

谢妄冷笑一声，还未开口呢，便感到衣袖被人拉扯了一下。

力道不大，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他掩下眸中恶意，侧头低声说：“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先进去，这些人不值得你出面。”

姜柠当然不依了。

她冷哼一声，直接冲着谢妄扬了扬下巴，做出了一副被宠坏的大小姐姿态：“让让。”

谢妄不让。

姜柠也不恼，这路这么宽，谢妄是挡不住的。

她脚尖一转，直接越过谢妄，从他身后钻了出来。

谢国栋被谢妄的信息素激得白了脸，看见那个女人竟敢从谢妄身后出来，不由得嘲讽道：“谢妄，我劝你最好把这个野女人……”

“你说谁是野女人？”

姜柠在谢妄身前半步站定，这会儿她倒是又记起来自己恶毒女配的身份，姿态十分桀骜地试图用鼻孔看人：“你就是谢妄的爸爸？”

谢国栋嘲讽威胁的话彻底被堵在了嘴里。

即便他确实没见过姜柠几面，但也认得眼前的浑身上下无一不精致的少女，就是他想见却见不到的姜家大小姐。

谢国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认错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一个千金大小姐认错了，这位千金大小姐还是个飞扬跋扈的。

“原来是柠柠啊，爸爸认错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啊？”谢国栋挤出一个微笑来，嘴里却马上用父亲来自称。

姜柠被恶心坏了，她知道有人不要脸，但没想到竟有人这么不要脸。

她顿时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当我爸爸？”

“我爸爸只有一个，京市姜家姜彦明，你自称我父亲，有通知他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