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他望进覃无的眼里,恨恨道:“那你就滚,我讨厌你假扮他。”
覃无脑中那根弦被扯得发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江宜臻不讨厌自己,他也不想听到这话,便急促地吻住江宜臻,哀求他不要这样说。
江宜臻被吻得浑身发软,躲又躲不得,只得在喘息的片刻断断续续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肯放开我?”
覃无的声音也在抖:“你别走。”
“不可能。”江宜臻低喘道,“你说过你现在、以后,都不会是他。但是你在做什么?你做这些以为我就会自欺欺人,拿你当他的替代品吗?我成什么人了?”
覃无像被冻住了一样,低头看着他,缓慢地问:“你一定要离开我?你这么讨厌我吗?”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眼里的雾气却在下一刻凝成水珠掉进江宜臻的眼里。
“难道我不是覃无吗?”他微微皱眉,带了一点不解。
他陷入了一个怪圈,并且自己全然没有发现。
“别说了……”江宜臻偏过头去,痛苦地闭上眼。
他眼里流出的泪隐入鬓发,包括覃无落进来的。
覃无贴着他的唇,像是要汲取一些温暖。
江宜臻便去撕咬覃无的唇舌,泄愤到最后又轻下来。
覃无的唇太凉了,偏偏江宜臻自己也冷得厉害,柔软的唇舌相贴,都没在对方那儿得到一点温度。
也是在这时,江宜臻发现覃无变了很多。
覃无已经有些不像自己了,他不再从容、冷静,会因为执着的事自我厌弃。他现在的模样和江宜臻第一次见到他时,可以称得上是相去甚远。
江宜臻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宜臻被亲得乱七八糟,两人在分开时都狼狈得不像话。
“臻臻,我在这里时,你想的是谁?”覃无按着他的小腹。
江宜臻半晌没说话。
覃无像着了魔一样盯着他,执着问道:“是哪个覃无?”
江宜臻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非要和自己的前世争什么高低。
“我忘了。”覃无亲着他,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顶着最冷静的面孔说着梦游一样的话:“臻臻,我和你做这些,没有一次是因为他。所以我说你根本不能分清。我还没和你说过喜欢或者爱,是作为我……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成为爱人。”
那个懦夫,连死亡都不敢言明,他敢让江宜臻知道他那些龌龊的心思?
覃无这样想着,忽然间如梦初醒。
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江宜臻竟有些怔愣。
“你也不讨厌和我双修。”覃无盯着他。
江宜臻一时没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眼下他只想和覃无唱反调,于是冷笑了声,说:“你想岔了,我讨厌。”
覃无太阳穴突突着疼,他松了松眉,平和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江宜臻第一次觉得覃无执拗得惊人。
“你喜欢。”覃无语调平平,“臻臻,不能撒谎。”
“我不是……”
覃无低下来,贴着他的额头,“对,你喜欢。不论你在想着谁,给你快乐的人,都是我。”
“别说了。”江宜臻颈侧红了一大片。
“和你双修的人,只有我。”覃无不断确认这一点。
说服江宜臻,也说服他自己。
“……”
覃无眼里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压迫感格外强,江宜臻第一次觉得后背发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曲膝顶开覃无。
下一刻,江宜臻还没反应过来,覃无就拉着他的脚踝把他拽到跟前。
“放开!“江宜臻面上带着愠怒。
覃无充耳不闻,扣着江宜臻的后颈低头吻住他。
·
覃无离职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覃无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
如果不是生死簿上没有覃无的名字,阿纯已经要疑心他被江宜臻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