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暖,我忙摇头:“不用不用,此事不该怪你的,是我自己没有放好合约,你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不用了。”
他淡笑:“姑娘莫哭,是我看姑娘合我眼缘,就当是送给姑娘的礼物。”
我连连摇头,难过道:“这玉对我来说意义不同寻常,其他玉雕代替不了的。”想想这么当众红了眼眶着实丢人,我起身道,“我这就告辞了,辛苦掌柜了。”
他起身相送,我匆匆离开。
走没多久,越想越难受,我的眼泪直接就气掉了出来,几个丫鬟忙喊人将我层层围住。
几个丫鬟围过来:“姑娘,别哭了。”
“会有办法找到她的,我们先回去吧。”
有一人大骂:“我一直就讨厌那女的,没规没距,有时她太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了!”
“就是,还刁蛮任性,一点都不像个丫鬟。”
“姑娘,你从小在山上长大,生性单纯,不会管人,她就仗着你不会,成日偷懒,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丫鬟,那脾气比姑娘还大。”
她们左一句右一句,我气恼的直抹眼泪。
春曼忽的低低道:“那也不能全怪她,要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她咋会这样?”
一个丫鬟哼道:“谁逼她啦?”
“还不是姑……”顿了顿,春曼轻声道,“姑娘要不离家出走,湘竹就不会被骂得那么惨,也不会被赶走了,这玉丢得,明明姑娘自己也有责任。”
我一愣,转头朝她看去。
她舔了舔唇瓣,道:“姑娘,你就体谅宽容下吧,湘竹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你是命好,遇上了疼你的师……”
我霍的起身,伸手猛的推她:“你住口!”
身边的丫鬟纷纷惊了一跳。
春曼踉跄跌了下,被身后其他人扶住,愣愣的看着我。
我哭骂:“我又不是她爹她娘,你凭什么要我体谅宽容,我爱去哪是我的自由,她偷了我的东西反倒是我不对!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不通诗书,最烦棋画,亦难学琴艺,却一路过关斩将,从那么多绝妙佳人里胜出,并差点摔死在地宫里,这玉于我是多么的不易。
当初所想的是,玉能永恒亘古,若我离开了杨修夷,有此玉在,千百年后也不会腐化,他日后看到这玉就能忆起一个叫田初九的丑丫头。所以我好开心自己得到了这块原玉,可是如今却被湘竹取走了,我已经够难受了,她的姐妹还要来说风凉话,指责我的不是。
春曼咬唇,垂下眼睛。
我想努力平静下来,朝前走去,她却忽的抬头,气愤道:“你就仗着有杨公子和丰叔帮着你!”
“你对姑娘说什么呢!”
“春曼!”
“你不要命了!”
四周的丫鬟们纷纷低呼。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她怒瞪着我:“要不是杨公子和丰叔帮着你,你凭啥能打我?”
我极力压下去的怒焰顿然冲天而起,我一步上前,大怒:“我打你为什么要仗着杨修夷?我就是看你讨厌!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哪家哪户的大小姐,惹我不开心我也打,你自己有本事就还手啊!”
“你就是命好!碰上了仙人把你捡走,像湘竹和我……”
“你才命好!”我又推她,“你们谁不比我命好,你气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去气那些官家千金,你去气那些达官贵人,你在我一个孤女身上比什么!”
这次她后跌,没人再扶她了,她摔倒在地,抬头看着我,紧紧咬着唇瓣。
我难过的收回视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我心里又急又怒,又像是受了委屈,眼泪一直掉。
“初九?”一个熟悉清脆的女音忽的响起,“是初九吗?”
宋十八!
我忙回头,那些丫鬟家丁们退了条路出来。
宋十八一身笔挺蓝袍,黑发束冠,又恢复了男儿打扮,比寻常姑娘家的男妆多出了不知几倍的英气。
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最少也有两百来个,边跑来边道:“你怎么哭了?刚才在骂谁?”目光看向春曼,“怎么叫个丫鬟把你气成这样?”
我吸了吸鼻子,抽泣道:“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她得意一哼:“老子说了要踏平那大牢的!”
我一愣,忙道:“你可千万不要胡来,这里可是辞城!”
“那又怎么样,老子只在城外劫道,我的弟兄却被劫到了城里,老子不进城去哪救弟兄?”
我看向她身后的人,摇头:“不行,你这样会把事情越弄越大的,你不能这样!”
“你不用管我,“她看向春曼,叫道,“大得,上去把她给老子砍了!”
春曼瞪大眼睛。
我忙拉住她:“你疯了!”
被她一把拉至身后,道:“老子这是告诉她,很多事情本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