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太子来说,那么一个纨绔对他的妨碍本就不大,就这么收场还是有些不够。
魏楹道:“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而要让靠山王世子被推出来,他们内部肯定是要起分化的。太子不要表现得对靠山王府咄咄逼人,只对平王施压吧。”
太子点点头,“谢先生指点迷津。”
只要能分化老三和靠山王叔公,这就比什么都强了。是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运作才好。
要是一个不好,让靠山王叔公觉得一切都是被他这个太子逼的,反倒是促进他们之间的联盟了。
魏楹品了一口茶,发现小包子沏茶的手艺这些天有进步了。看来那小子的心境比一开始关进来的时候平静多了。
太子起身,长身而揖,“先生,相位如今暂时被人占据着。但孤一定会尽快让您官复原职的。还请先生留下教我!”
魏楹朝外头打闹的母子俩看了一眼。
然后也站了起来,还了太子一礼然后道:“这一次的事,微臣身、心都受了极大的震撼,想要趁机好好休养一阵。”
如今,他自然是离开得好。
一则暂时避开这对兄弟的夺嫡之争;
二则也是做出一个姿态,他可不是在这儿候着人家下台,然后好急不可耐的重新坐上相位;
三则,他给小寄画了那么多年的大饼,好不容易才有实现的机会。要是还滞留京城,怕是最后留下的只有自己吧。
翰林院那么多饱学之士,也不少他一个给太子讲课的啊。
“先生真的要离京?”
“养母心心念念想回华安去看看。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微臣也想亲自奉她还乡。内子也是早有此愿。另外微臣游宦多年,也真是想要休养一番。太子的先生都是好的,有他们教导太子足够了。”
对于养母、小寄和他,华安才是故乡啊。
太子静默了一阵,“既然先生此意已决,那孤也不再苦劝了。时候不早,孤告辞了!”
魏楹便相送出来。
等到洗洗睡下,沈寄道:“你回绝太子了?”
“嗯。”
“他心头怕是不会怎么高兴。”
天家人,都是把自己当太阳。希望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如今不是丞相,但我还是娘的儿子、是你的夫婿。也不能真的就让你们一直失望。等小妹和王爷大婚之后,咱们就回华安吧。一路上到处走走看看。自从进京赶考,二十四年了,咱们再没有回去过。”
沈寄闻言喜滋滋的,一把抱住魏楹的胳膊。
她道:“陆路颠簸,咱们走水路吧。这样大娘也好,几个孩子也好,日子都舒坦些。遇上有好景致的地方,就停船上岸逛去。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一路走走停停好了。”
“可以。”
“出去我就让赟赟给我改造一艘旅行用的大船。还要他给我准备一些好的水手。”
沈寄越说越兴奋,显见得一时半会儿的是不想睡也睡不着了。
魏楹揉揉额角,知道她在官夫人的位置上呆了二十四年,就没一天不盼着过这样的日子的,也只得任由她说去。
直到他瞌睡来了,她还在絮絮叨叨,这才将被子拉到她脖子下方,“睡——明儿醒了再继续说!”
沈寄这才住了嘴,一会儿又坐起从他身体上方翻出去。
“干嘛?”魏楹犯困的道。
“喝水,渴了。”
沈寄说了好半晌,这会儿是真渴了,抱着瓷盅咕咚咕咚就灌了半杯水。
魏楹摇摇头,“别喝多了,回头起夜倒是小事。明儿一早醒了又要嚷嚷眼睛水肿了。”
沈寄三十多岁了,如今很是重视保养。想想有道理就把瓷盅放下了。要是明儿又要找茶叶敷眼袋不是多事么。
第二天起来,她又兴奋的和小叔子、儿子讲这事儿。一路的风光,一路的美食……
小馒头高兴的道:“娘,你说的是真的么?爹要带我们回华安去?”
小包子在一旁道:“你先别忙着高兴,很明显咱们三叔侄去不了啊。娘,是不是?”
沈寄一想对啊,在读书的孩子不能落下。
她转身对魏楹道:“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当年不是还出门游学三年么。不如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吧?”
魏楹道:“我当初已经是举人了,他们俩现在不过小小秀才。再说了,本来就是才进东山书院,又耽搁了这一个多月。明年再要出远门……”
沈寄道:“又不急在一年半载的。难道你还非要他们打破你十九岁中探花的记录不成?赟赟这样,停几年再去考也没什么啊。人生的风景本来就应该边走边看嘛。”
小馒头看他爹有点松动的意思,“爹,你不是老说我们只有书本上的知识么。圣人也说书上得来终觉浅呢。明年出行,姐姐和姐夫说不定也能跟我们一起呢。到时候我们全家出游,多好啊!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