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仰头看着走近过来的越千仞,张开了嘴巴,舌尖无意间探出一分,像嘴馋想吃什么一样。
越千仞莫名地不敢直视褚照的眼睛,垂眸瞧见那点软红滑过齿列,抵着嫣红的唇探出。
他连忙又把视线移开,将手上的药丸放到褚照的唇边,说:“含住。”
刚说完自己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来不及多想,便感觉到指腹传来细微却清晰的湿润,柔软而细腻的纹路轻轻擦过,又羞怯地缩了回去。
“!”
越千仞抬眼和褚照对视,少年只睁着明眸看着他,像是凝望得出神,呆愣的模样。
而衔在口中的药丸有拇指那么大,撑得褚照只能张着嘴含住,不敢咽下。
他连忙倒了温水进茶杯,凑上前去,压低声音掩饰自己波动的情绪:“头低一点,和水咽下。”
褚照:“唔唔唔!”
越千仞意会,只能哄他:“乖,咽下去就好了,要不在嘴里化开就更苦了。”
褚照连喝两杯水,咕咚一声终于把药丸吞咽下去,喟叹了一声惊喜道:“居然没卡嗓子!原来要头低一点才好服用,叔父真厉害!”
越千仞都不知道自己厉害在哪里。
但他看着褚照被水滋润过的唇,下唇还残留着湿润的光泽,柔软的线条好像在浸润下更显丰盈。
唇色也显得更加秾丽的红。
越千仞心里莫名闪过的念头是,他怎么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当真对不住他结拜大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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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个西方背景的剧情,两人睡过一夜后应该会相遇在忏悔室(每天码字的时候我都在想些什么
第24章 算了
凛王府的主室足够大,床榻比不得龙床,却也足够宽敞,睡着两个人一横一竖地睡,也能彼此挨不着边。
越千仞脑子里冒出如此奇怪的念头来。
但现实却是,身旁的褚照把被子都卷起来,整个人包在被子里蛄蛹,蹭啊蹭啊,蹭到他的旁边,仰着头凑近乐滋滋地说:“叔父,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屋里灯全吹灭了,今夜多云,也没有月光照入堂屋。
但越千仞五感敏锐,哪怕什么都瞧不见,也能感受到褚照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甚至听着褚照说话的语调,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他此时的神态。
——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越千仞心想,明明月余之前,才稀里糊涂地睡过。
但这话说出来,只怕彼此都会陷入尴尬的氛围,于是他只能低声应答:“嗯,睡吧。”
他熟练地抬手,隔着被子落在褚照的后背上,顺着肩头轻拍。
褚照小幅度地蹭了蹭,悄悄地把两人的距离再拉进一点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叔父像极了哄小时候的他睡觉一样,仿佛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变过。
他分不清是不是怀孕的缘故,今天坐几趟马车都嫌累了,被这么有节奏地轻拍,眼皮也不觉变重了一样,慢慢地合上。
听着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规律,越千仞才慢慢地收回手,神色复杂。
不说那夜,他是很久没与褚照同床共枕了,毕竟往前溯源,都是小皇帝刚登基,怕被刺杀的时候的事情了。
之后褚照日渐长大,哪怕邀他入宫抵足而眠,等褚照入睡后,他多半也撤去偏殿休憩。
此时,他也轻轻地挪动身躯,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越千仞脑海里似乎还在浮现方才给褚照喂药丸,他仰头看着自己的模样,越是想要把那画面压下去,就好像越发孜孜不倦地从心底反复冒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愧疚。
褚照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情感,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往日里太过于亲近,才造成不该有的念头滋生?
而他也惊觉那个会半夜害怕惊醒,光着脚哭着跑到偏殿找他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甚至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诱人的神色。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暧昧了。
褚照还小,分不清怎样的距离才足够安全;但他不能装作同样无知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