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她的。时间也很久了,你还记得吗?那时你让人送进来给我的,那么多香水啊什么的,我单挑了几样送给她。若不是这回,我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她说完,沉默了。
陶骧仍紧攥着她的手,丝毫不松。
到这会儿一用力,把她拉过来,硬是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我不是成心的。”静漪转了脸,“我不是个爱瞎猜疑、没事找事的太太,你知道的。可是我昨天没能忍住……要是忍住就好了。”
“所以昨儿你见了我是那样的?”陶骧低声问。
静漪想一想,点头。
“我去过。玉泉巷的宅子虽不在我名下,也是陶家的。大嫂用了就用了,我没过问过。那边同我是早已没有了任何瓜葛了的。昨天是冬哥儿来传的信儿。”陶骧说。
静漪并不看他。
陶骧抬手,让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说:“我是去见她最后一面。”
静漪点头,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掌,说:“我信你。到现在我已经没有怪你了。我看到了她的样子的……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她那个样子。”
她想着符弥贞枯槁的模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想对陶骧提起符弥贞的。
符弥贞的模样令她都难过不已,那么对陶骧来说,只有更难过吧……他少年时候倾心爱过的美好的女子啊。即便是她辜负过他,像他这样的人,总归也是想她好好儿的、总在心里保留着她少女时代的健康美貌、青春时候的影子吧?当她形容枯槁地呈现在他面前,他是怎么想的呢?
“是她让你受惊了?”陶骧问。
静漪摇头,说:“有一点,但不是。她……托我转交一封信给大嫂。我去见了大嫂。”
陶骧听了,浓眉陡然蹙起。他细打量了她两眼,忽然抬手去解她颌下那颗钮子。静漪躲着,没能躲过。钮子被他挑开,露出雪白的颈子,和颈上两道红痕,赫然是人大力掐出来的……她肤白细腻,很容易就留下伤痕。
静漪尴尬,推开他的手。
“你差点儿死在影竹园是不是?”陶骧站起来,有些焦躁地走了两步,拔起烟筒来,抽了支香烟出来,“自己去的?”
静漪看他是压制着火气暂不发出的,憋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陶骧点了烟,盯着她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影竹园是什么地方,你自己是断然进不去的。谁带你去的?看我不……”
眼看他就要喊人,静漪忙拦住他。
“不怪别人的。我要去,谁能拦着?再说,我既答应了人的,怎么也要做到的。”她抢先说。
陶骧顿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那你自己呢?你的安全呢?”
“在陶家门里,我哪里会有危险?”静漪轻声说。
陶骧再次顿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