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女学夫子这个工作与账房不同,但总算能为东家做点事,她也十分满足,而且,能教其他女子,让她们像自己一样读书明理,她内心是非常愿意的。
至于其他夫子们,则被分到蒙学院和经学院去了,这两个学院也算是符合他们心中正统的学院预期,众人便都没有什么意见。
蒙学院招收六岁到十六岁初入学堂的学生,负责教孩子们识字,算数等粗浅知识,学期为三年,每年一次升学考核,成绩优异者可升至经学院学习经义策论等科考知识,还有君子六艺等辅科。
经学院也是每年一考,成绩优异者进入大学院继续学习,若是连续五年都没能升学,那便只能就此毕业,或回家自谋生路,或去外地其他学院,都与学院无关。
学生回去自学后也还能参加每年的考核,若是能考过,同样还能进入大学继续学习。
如今的经学院也没几个外面招来的学生,而是和大学院一样,几个参差不齐的夫子和镇衙门的书吏们在经学院半工半读。
蒙学院和大学院的课程都集中在上午,上午由石夫子给经学院的夫子讲课,蒙学院的夫子们正常上课。
午休过后便是蒙学院的自习,夫子们又去经学院上自己的课,等经学院下课后又回蒙学院再上一堂解惑课。
如此一边学习一边授课,也能勉强维持学院的运转,虽说辛苦些,也只能等以后再多招些夫子,或是又成绩优异的学生毕业后,若愿意的话也能留下做夫子。
学院的学制是曲花间同数位夫子一同商议出来的结果,他力排众议,将算学加入了所有学院的课程中,若非准备不充分,他还想加入其他学科。
但凡事都要循环渐进,即便是将算学加进去,夫子当中也有一些人提出反对,认为科考又不考这些内容,且算学乃是商贾钻营之道,不应与四书五经这类正统学问并列。
好在最后是石举人帮着说了一句,言道若是考不过科举的学子,也能靠算学谋得一份立身本事,教书育人应当为学生考虑。
石举人作为夫子当中功名学问最高的,说的话自然颇有分量,其他人也只能勉强同意,至于旁的学科,也只能慢慢来了。
算学虽加进了学科,却没有夫子能够胜任,曲花间只好亲自上阵,由他和林冉负责教授,除此之外,还将岑喜也拉来,负责蒙学院的算学教授。
岑喜本身十分聪慧,又很好学,跟着曲花间虽说学不到经义策论,但算学还是学到不少,只教简单的加减乘除绰绰有余。
只是他有些不自信,担心自己既是奴隶出身,又是个瘸子,恐怕难当重任,想将这差事给辞了。
他那位新朋友柳贤文见状出言劝他,“听你这样说,恐怕我也不好再留在学院做夫子了,毕竟我也不良于行。”
坐在曲花间身侧一直没说话的林冉也忍不住开口道,“是啊,我们女学院都是女子,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石夫子又说,有教无类,所以人心中的成见有想法是不同的,他们怎样看怎样想,与我们有何干系,只要能教书育人,便是好夫子。”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气,岑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腼腆道,“是我妄自菲薄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紧锣密鼓的筹备过后,在一阵敲锣打鼓的欢庆声中,渔湖镇第一所学院,“渔湖新学”开学了。
一千多名师生齐聚新学内宽阔的骑射校场,按学院和班级整齐排列站定,场面十分盛大。
曲花间作为名誉院长,自然也是要上台讲话的,可惜他不喜欢形式主义,除了做个自我介绍和说一些勉励之语外,就没什么话了。
接下来便是执行院长和石举人各自上台讲话,高台上,唯一话多一些的杜文君举着筒状的简易扩音器,高声道:“咱们渔湖镇,是一个全新的镇子,渔湖新学,亦是全新的学院!
希望诸位学子,牢记学院的宗旨,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咱们渔湖新学,于永昌二年四月初五,正式成立!”
不知是谁起的头,人群中有人鼓起掌来,不明所以的学子们觉得这似乎是一种表达庆贺的方式,也跟着鼓起掌来。
连独占半边校场的幼儿院小朋友们,也有样学样开始拍拍手,一时间掌声响彻整个学院,连围墙外的工地上都能听到这颇有气势的声音。
第一个鼓掌的人自然是曲花间,他双手鼓着掌,眼神却往身侧瞟。
穆酒听闻今日学院开学,昨日便到了渔湖镇准备观礼。
这几个月曲花间要建设镇子,自然不能常驻边城。两人各自有自己的事业,聚少离多,虽说不能一直住一起总是会想念对方,但这样的日子也无比充实。
两地相隔不远,若是实在思念,以追风踏雪的脚程,一日便能跑个来回,还能一同吃个午饭,比从前好太多了。
这些日子曲花间实在忙碌,穆酒便时常抽空跑来小住几日,这次也是一样。
开学典礼结束后,学生们在夫子和学院杂役的引领下各自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