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找一下空调遥控板。”宿茭宁往后推了推乌鸣,和乌鸣拉开距离。虽然他觉得可能不只是简单的身体热这么一回事,但是,他还是觉得得先降低一下室内的温度。
马上宿茭宁的面前就跳出来的一个弹窗,“在动物的生长期,通常会伴随着一些成长反应,请选择你的道具为自己降温:a绷带,b冰块,c不需要。”
宿茭宁不知道这个选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那么几个梦境已经让宿茭宁基本摸清了选项的背后,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宿茭宁犹豫再三还是选了b。
“宁宁,我来帮你吧。”乌鸣慢慢走到宿茭宁面前,手摸着宿茭宁的尾巴,弯下腰,看着宿茭宁的眼睛。
“乌鸣,”宿茭宁看乌鸣的手从自己的尾巴从上往下摸,他的尾巴狠狠地甩在了乌鸣的手上,“听话。”
宿茭宁一边维持着自己的冷静,一边操纵异能用藤蔓把乌鸣捆了起来。乌鸣看着宿茭宁的脸上都在冒汗,但是眼神依然想要维持着冷静,他的手刚想伸过来。
宿茭宁的藤蔓已经束缚住了他的手,藤蔓从他的锁骨处往下一圈一圈地捆住,乌鸣的衣服被藤蔓弄破了。
等到宿茭宁抬眼看的时候,藤蔓捆的人有点太有艺术修养了,宿茭宁完全想不到,他本来以为只是把人简单捆起来。
但是此时,竟然因为全身发红,还有勒得太紧了,乌鸣显得有几分瑟气。在宿茭宁抬眼的时候,乌鸣仰起头,装作几分可怜的样子看着宿茭宁。
乌鸣周身由水系异能慢慢凝聚出的水,凝结成冰块,薄薄地盖在已经被捆住的乌鸣身上。
宿茭宁此时终于理解了冰块的由来,他情不自禁往凉快的地方靠了几步。等到宿茭宁意识到的时候,乌鸣的手已经从藤蔓中钻出来,抓住了他的手。
“我好冷,”在宿茭宁想要开口之前,乌鸣已经哀求地看着宿茭宁。宿茭宁有些恍惚,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去想乌鸣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此刻他低下头看到乌鸣的表情,他弯下腰,挑起乌鸣的下巴。
乌鸣猝不及防看到宿茭宁的眼神,好像那些情绪都被置身事外,宿茭宁的眼神里只有迷茫,又好像带了几分神怜众生的救赎。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真的是冷疯了,身上冷,不影响他的心里的灼热。
他亲吻着宿茭宁的手指,梦里的宿茭宁的体温和现实的触感截然不同,滚烫热烈,让乌鸣往前倾斜。他莫名想起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此刻应该不算,只是侍奉。
乌鸣的手只能伸出来一点点,他顺势搂住宿茭宁的腰,宿茭宁的匕首抵着他的锁骨下面的胸膛,他总想将其夹住。
宿茭宁的手指滑着乌鸣的嘴唇,乌鸣的嘴上也有薄薄的冰霜,他此刻竟然在想他和乌鸣到底谁是小狗。
宿茭宁的另一只手盖住乌鸣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宿茭宁终于开始思考那个问题,他和乌鸣到底算什么关系,算朋友,还是算主仆,还是算救赎与被救赎。
而乌鸣却在想,为什么自己夹不住,滑溜溜的匕首,就好像总能从他身上的冰霜滑过去。刚刚结出来的冰片,就这样被灼热的匕首划破。真是,又爽又煎熬。
宿茭宁还没来得及思考完问题,他就被乌鸣的手握住匕首,然后按在锁骨下面。乌鸣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他明明盖住了乌鸣的眼睛,乌鸣却依然动作十分娴熟。
宿茭宁低头,看着抓住匕首的乌鸣,“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乌鸣。”
“我只想要你,宁宁。”乌鸣似乎听出来了宿茭宁语气里的无奈和妥协,他的睫毛上下摆动刷着宿茭宁的手掌心,弄得宿茭宁手心痒痒的。
但又好像不止手心痒痒的,宿茭宁的手移开了乌鸣的眼睛,和乌鸣的眼睛对视上,可能因为刚刚昏暗太久了,骤然见到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