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剑气所激,许是有所感悟,要在此观摩剑壁,我也不能丢下她独自回去,闲着无聊的时候,就随便比划了一下,我也不知怎么就把行天剑……”
唤出来了。
游辜雪沉沉吸了口气,慢慢直起身,手指蜷握了两下,又一根根松开,勉强克制住身体里蔓延的火苗,恢复了一派冷然,颔首表示明白了。
他不想提及云霄飏,是以也没有向她解释这片剑壁的来历。
想来,以她对云霄飏曾经的执着,即便不用解释,她大概也能感受出来,或许还是专门寻来此处的,毕竟从下城回天道宫,并不会经过绝山北面。
游辜雪无意深究那么多,他退开两步,走去剑壁下,将行天剑拔下来,指尖轻抚过剑格上那朵血红霜花,向她解释缘由:“你在它剑身烙下过标记,你若结剑诀唤它,它定然会来。”
慕昭然视线不由落在他指尖上,凝视须臾,又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他那总是惹人心痒的小动作上移开,追问道:“真的么?这原来不是个意外,我真的能唤动它?”
“嗯。”游辜雪托住剑身,“你可以再试试。”
自己的本命剑随随便便被别人驱使,这是何等危险之事,要是在战斗之中,本命剑唰地一下被别人喊走了,那岂不是只能等死?
亏得游辜雪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她还没忘记,前世扶云剑从她手里叛逃,落入叶离枝手里时候天塌了一般的心情。
那都还不是她的本命剑呢。
慕昭然眼中闪动着一些碎星似的光芒,原本都要捏诀再试一试了,想到这里又觉不妥,垂下手,认真道:“还是不了,毕竟是师兄的本命剑,被别人唤走总归不好,我以后也会注意的,不会再随便唤行天剑。”
游辜雪眉心微蹙,她既不愿,他当然也不能勉强,抬手将行天剑化入体内,沉声应道:“好,随你。”
两个人一站一坐,许是因为方才那一瞬间的气氛实在诡异,当初两人之间相处时分明已经变得融洽的氛围,又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慕昭然这会儿有些迟钝的脑子,已经想不出什么委婉和分寸之类,直愣愣地问道:“师兄今年会登问心台么?”
游辜雪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怔愣了一下,颔首道:“会。”
慕昭然抓住披帛的手指蓦地收紧,她咬着唇,乌黑的眸子来回转了许久,都没斟酌出合适的用词,她该怎么说?说你别去,你去了就会死?
且不说游辜雪会不会信她,若他问起,她为何会知道,她又该怎么回答?而且,这么说岂不是在质疑他的道心?
她犹豫了许久,才装作好奇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问心台是九色通天木的最后一层考验,天道宫的师长们都需要过问心一关,那应当还是有人知道问心台问什么的吧?”
游辜雪道:“出了问心台,问心台中事,三缄其口,只能铭记于心,不可宣之于口。”
这就意味着,问心台上的所见所闻,打听是绝对打听不出来的。
慕昭然有些泄气,她原本还打算去探探岑夫子们的口风呢。
“我听说问心台很严格的,稍有不慎便可能道心崩溃,有去无回,师兄现在还这么年轻,也不像夫子他们都七老八十似的,为何不再多等几年?”
她抬眸看到游辜雪看来时,探究的眼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到,等你升作仙师后,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唤你师兄了?”
“称谓而已,想怎么唤都可以。”游辜雪浑不在意道,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移向幽深的夜幕,“人往上走,水往低流,修行之路,绝无十成的把握,若因畏惧而停滞不前,只会消磨己身,得不偿失。”
慕昭然张了张嘴,又沉默下去,她这个本来想劝他的,反被他三言两语,说得动容。
游辜雪收回视线,重新凝在她身上,微微挑高了眉梢,“你在担心我?”
慕昭然眨眨眼,本想反驳,但想了想,理直气壮道:“师妹担心师兄,这不是应该的么?我可是很有同门爱的。”
游辜雪点头,唇边牵动几分笑意,“嗯,师妹。”
慕昭然被他这一声师妹,又唤得莫名心痒起来,在夜风中搓了搓手臂,游辜雪瞧见了,说道:“春夜风寒,你饮过酒,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霜序怎么办?”慕昭然回头望向山石上的人。
游辜雪闭目感受了片刻她波动的剑气,睁眼道:“她正在突破瓶颈,短则日,长则月余也有可能,此处很安全,你也不用守在这里,感悟之时需要静心,有人在这里反而会打扰到她。”
慕昭然闻言,也只能起身,她还得为段位考核做准备,确实无法一直守在这里,以后每日让南吕他们来远远瞧一眼好了。
虽然这么想着,慕昭然还是从锦囊里翻出了一个华盖罩在她上方,万一下雨,也能替她遮挡一二。
回到竹溪阁时,夜已经深了,游辜雪将她送到院外,看了一眼墙头上缀着长丝的琴音花,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