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从前懒怠,不爱练剑,师尊也对他宽纵,唯有师兄会严格地管束他。
会在这面剑壁之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导他挥剑的姿势和力道,指点他灵力的掌控。
壁上有无数的剑痕,但能清晰地看出来,每一片区域的剑痕下,都有一道明显区别于其他剑痕的痕迹,那一道剑痕就是游辜雪留下的。
他以这道剑痕为尺,令云霄飏挥剑,直到他能劈出一道相差无几的剑痕,才算合格。
如今师兄陨落了,再没有人能在前指引他了。
慕昭然听着云霄飏颤抖的话音,心里全是对他的心疼,她试着抬手去触摸壁上剑痕,还未触及,便因残留的剑气而吓得缩手。
她在剑壁下陪着云霄飏坐了一整夜,原以为这样就能撬开他的心,获得一点他的爱,结果第二日,他还是跟着叶离枝走了。
慕昭然只能泄愤地踢了一脚剑壁,还被那壁上残留的剑气反扑,重重摔了一跤,无数气恼和委屈涌上心头,让她在剑壁下灰头土脸地大哭了一场。
这之后,游辜雪这个名字便再也没出现在她耳边,也没有在她心中留下过任何痕迹。
慕昭然耳中嗡嗡作响,似乎又响起了当日那恐怖的雷声,隔了好半天才听到有人唤她的声音,她怔怔抬头,看着宁衰的嘴,辨别着他的话语。
他满怀期待地问道:“殿下,你知道今年行天君会登问心台么?”
慕昭然掐着掌心肉,按捺下心底的情绪,平静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呢。”
第67章
行天君登不登问心台这个问题到底和众人关系不大, 大家还是更关心自己的考核。
蓬莱岛少主得意洋洋道:“九色通天木上的考核每年都有变动,但总归万变不离其宗,本少主费了不少工夫, 跟往年参与过考核的师兄姐们,打听出了前五层的考核重点。”
十二三岁的少年人, 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着稚气未脱, 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故意停顿了许久,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了,才慢悠悠地继续往下说。
“从开始便是考核了, 择选起步的树藤非常重要, 考的是运,挑得好了, 一路顺遂, 挑得不好,从一开始便是荆棘满路, 说不准还会是条走不通的死路。”
他捏着筷子轻轻敲一下碗沿, 学着那师兄的口气, “这就如我们踏入修途的第一步, 有的人就是能轻轻松松,得遇机缘, 一气结丹, 有的人苦修三年五载, 还是毫无寸进。”
这句话颇有点不言而喻,让人想到这宴席上幸运的某位。
叶离枝从一个寂寂无名之徒,通过青龙琉璃镜, 入得内门,又一气结丹,不仅羡煞了天道宫之外的人,就连内门弟子也有不少眼红的。
因为叶离枝,倒让人忽略了慕昭然也才入宫不到半年,就已结丹。
加之当日雷劫,两人同时渡劫,一凶一吉,对比惨烈,人人都看得出来,慕昭然虽然侥幸通过了结丹的小天劫,但所走的却是一条逆天的凶途,往后的修行之路只会越走越艰,指不定哪天就会折在半途,自然也没人去眼红她了。
叶离枝这段时间也听到过不少这样或艳羡或暗含嫉妒的话语,所有人都觉得她好命,她也并不辩驳,只是一笑了之。
众人看她一眼,便又重现转开视线,问道:“第一步考的是运,那登上第一层呢?”
蓬莱少主道:“能登上第一层,才算是正式进入了考场,第一层考核大家入宫之后修习术法的成果,不过是一些中规中矩的项目,修剑的考一考你的剑法,修药的考一考你的炼丹术之类。”
席上便有药修,闻言嘀咕道:“那我得把这半年来,夫子们教授的几种丹药炼法再多练习几遍。”
还有人说着要多画些符。
总归第一层看上去并不难过。
蓬莱少主继续道:“第二层开始是五行之力的较量,从这一层开始弟子捉对战斗,所以选择哪一条道,也决定了之后你将遇到什么样的对手,运气好,你克他,运气不好,他克你。”
“橙黄绿这三层都是对战考核,胜者继续往上,到了第五层,便是自我的考核了,考验品行、定力、心性,悟力等等。”
如他们这一批才新入宫不久的弟子,能通过前面的几层擂台赛就已经算不错了,众人关心的重点自然还是术法。
祝轻岚和叶凌烟坐在一起,互相都看不顺眼,也没什么可聊的,只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时不时抬眸看一看叶离枝。
他看得出来,叶离枝待在慕昭然身边很不自在,几次张嘴试图与她搭话,都被那位眼高于顶的圣女殿下忽视,他起初以为慕昭然是故意的,后来发现她对谁都这样。
这位殿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一轮酒尽,有侍从端上了新的酒水和灵食,祝轻岚从侍从手里取来新酒倒了一杯,闻了闻酒香,动作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酒倒是香醇。”
那侍从笑应,“这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