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不得不正视,不得不理性豪无偏颇地去定义某种明里暗里都存在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就连只是茫茫人海擦肩而过也会被谈及成“路人”,会留下彼此一个浅淡的印象。只要有所牵连就必成关系,而两个人刚好是纠葛中最小的单位。
嬴惑。
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头脑发烫。
如果思来想去,要为这种反应做出合理解释的话…
夏烛的眼睛微微放大,整个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冥思苦想终于解出了一道世纪难题,她只有第一次参加数学比赛得奖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感受。
“我喜欢他。”她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就脱口而出,一脸认真地盯着风枫。
“哈!?”风枫条件反射地从她膝盖上弹起,闷响一声两个人不免额头相撞,夏烛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有点佩服两颗铁头的坚硬程度。
“你、你、你就这么说出来了!?”风枫捂着脑袋,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这么说出来不对吗?”夏烛有些不明白,“他长得好看,我确实喜欢他。”
听完后半句,风枫忽然松了口气,她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又问,“姬阴秀,姬阴秀也长得好看,你喜欢他吗?”
夏烛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在风枫虚惊一场般正要放松面部表情的时候,她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不是一种喜欢。”
这下风枫彻底崩溃了,在她眼里夏烛喜欢嬴惑无疑是一块肥沃的土壤上种了一株已经烂得无力回天的残花败柳,她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
“为为为什么?!”她有点想仰天长啸。
“什么为什么?”风眠忽然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根热腾腾的烤肠递给了后排的二人,香气瞬间充满整个车厢,喵喵闻着香味扑到了风枫身上。
“老哥,阿烛说她喜欢嬴惑!”风枫立马将此等噩耗传达给了风眠。
没想到风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夏烛,再转头瞥了一眼自己观察力十分迟钝的妹妹,“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吗?不是很明显?”
“什么!?”风枫的三观简直要崩塌,她没想到夏烛的喜欢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连自己哥哥都早就察觉。
“不过嘛,我确实很好奇。”风眠一脸狡黠地盯着夏烛,“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难道就因为长得好?”
“好看很重要的。”夏烛非常诚恳,嘴里嚼嚼嚼不停,似乎想了一下又说,“他看起来很可怜。”
“可怜??”风枫简直要尖叫,“腰缠万贯,身价过亿!嘴贱人坏!他哪里可怜了!?”再说了哪有因为可怜就喜欢的。
夏烛咬下最后一口烤肠,接过风眠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很正常,要是你也觉得他可怜了,那就说明你大概率也喜欢他。”
“停停停!”风枫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有些比喻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她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夏烛没有再说什么,心想本来就是嘛,嬴惑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孤零零地在人潮汹涌的世界里四处逃窜,渴望着有人能摸摸它的脑袋,却又因为对从前主任莫名的忠诚情节而别扭地拒绝他人的好意。
时间一长,它就只有龇牙咧嘴用大喊大叫吓退一切,恶意也好善意也罢,它又畏惧又渴望,脚下每一块刚刚变温热的土地都不是真正属于它,只能追着太阳漫步目的地跑。
她觉得他们两人其实有些相似,但夏烛自己也许苦于没有耳聪目明,长得也不讨喜,所以需要各种天赐良机才能找到愿意接纳她的同类。
只不过现在,她身边有了朋友,并不显得多么可怜了,形影相吊的只剩嬴惑一个人。
她忽然想到,如果他真是蚩尤,日久天长,是否有一万年的水深火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不知道说给谁听。
也许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她可以问问他。
车子发动,温度上升,这么想着夏烛又一头睡了过去。
两天后的中午,他们终于到了崆峒山。
还是和她之前来的时候那样,满山青翠,绿雾氤氲。
因为他家的院子实在是住不了这么多人,于是姬阴秀提前在前面用作遮掩的酒店里开好了房间。他带着几人办好了入住,将各自的行李送进了对应的房间,就匆匆进了轩辕丘。
在房间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夏烛洗了个热水澡就钻进了被窝,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这一觉睡得经脉通畅,神清气爽,醒来只觉得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房间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如果不是床头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一点了,就这暗淡的光线,她还以为仍旧是半夜。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起身,光着脚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一整面墙的绿映入眼帘。夏烛的房间刚好对着一片森林,落地窗作了画框,浮岚暖翠的好风光只需要坐在床上就能感受。
自然总能让人抛却一切烦恼,感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