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师,是祈福,是忏悔,唯独没有超度。
“嗡嗡——”
特殊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猛地睁开眼,只看了一眼手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离开了。
那天他将裴予救出来,将人安排到了他一处私人房产,也安排了国外的专家医生来看病。
因为撞到了脑袋,整整昏迷了四天,刚刚医生说,患者醒了。
他开着车前往的路上想了很多后果,会不会失忆了?如果失忆了,他要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当他看到裴予充满恨意的眼睛时,他翘了翘嘴角,好,还好没有出问题。
裴予醒来了,伴随着明显的头痛,他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和消毒水味儿,这是在医院?
又想到陷入昏迷时熟悉的感觉,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医生?”裴予一张口,嗓音沙哑,他按下床边的响铃,“我这是在哪里?”
进来的是外国人,一张口还是外语。
裴予一脸迷茫,他这是在国外?他真的逃出来了?
迷茫转化成惊喜,他和宗沈配合成功了?!
裴予吞了吞口水,紧张地用蹩脚的外语尝试沟通,“你好,请问宗沈在哪里?”
“已经发过消息了,正在路上。”医生大致听懂了裴予的意思,刚听到铃声的时候,他们已经给裴先生发去了短信,想必已经往这边赶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裴予任由医生为自己检查身体,除了头痛,他的脚踝也扭了,这会正肿胀着,还没下地都很痛,其他地方倒是都还好。
他乖乖地等着宗沈过来,百无聊赖,目光落在窗外,看到场景时皱起了眉毛,外面有山,而且好冷清。
难道国外的医院都是这样?
没有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心中的不详越放越大。
脚步声越来越近,裴予眼巴巴地看着房门,在看到裴宴风尘仆仆赶过来时,眼中的迷茫转为震惊,随后带有一丝厌恶,怎、怎么可能。
所以那天晚上裴宴根本就没有出差,当时他身后的那辆车就是裴宴?
疯子。
裴宴一身冷冽,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任何收敛,他大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予,嘲弄道:“怎么又落我手里了呢,宝贝。”
裴予身上正穿着条纹病服,孱弱地好似风一吹人就跑了,他别开眼,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任由裴宴奚落。
他不想张口,也不想说任何话。
裴宴对裴予的冷淡好似无所察觉,他自顾自的开口,“你想用死亡,来金蝉脱壳。”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阿予,哦,不对,从今天往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叫裴予了。”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伤感与惋惜,“裴家的二少爷也已经死了。”
“你什么意思?”裴予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宴,伸手拽着裴宴的衣角,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恐慌。
裴宴勾起一抹微笑,他微微弯腰,视线与裴予齐平,“阿予不是想要换身份生活么,我帮阿予实现了。”
“以后阿予变阿鱼,之前的所有证件通通被销毁,不生效,从今以后,裴予这个名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有哥哥,阿予的世界只会有哥哥,哪里都去不了,真可怜呢。”
裴予用力推开裴宴,气急了,指着他,“不可能,我下落不明,你怎么能宣判我的死亡!”
“因为我是家属,我同意了呢。”裴宴在裴予耳边呢喃,欣赏着裴予脸上的所有情绪,“阿予,权利是个好东西。”
“不相信没关系,我带阿予去个地方。”
裴宴按了下手机,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他拿着衣服袋子走进,不容置疑地去解裴予的衣服扣子。
裴予抓着裴宴的手指,用力甩开,看着床上的衣服,沉默着不动。
“呵…”裴宴忽地笑了一声,被压抑了许久,心中戾气横生,宽大的手掌抚上裴予细嫩的脖颈,逐渐收紧力气,眼睛通红,似有泪花在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