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个思路,去学一门谋生手艺如何?
但她看冯值守给的笔记介绍,在望京这样的封建社会体制下想要学一门手艺其实也很复杂,不是说交束脩人家就会教你,拜师讲究缘分与诚意,越是有名的名师规矩也就越重,得先有长辈做牵头入老师的眼,然后再三跪九拜入他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日后要像侍奉亲爹一样负责侍奉师父,打杂个一两年甚至数年,师父心情好了可能才会传授一点心得手艺,若是想要师父能倾囊相授得到真传,首先得天赋出众,另外还需要与师父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与师父家中小辈联姻又或是认干爹亦都是常有之事,毕竟在封建社会制度下,只有血缘或姻亲关系才最为牢靠。
像宋良宵这样的若是真找个师父拜师学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被逼婚。
话说回来,既然同样都是被逼婚她又何必选这些三教九流的,当初直接听朝堂安排不是更好,能嫁入高门甚至还有入仕的机会。
此路一样不通。
宋良宵在床上盘来盘去,最后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条能走的路都没有?!
难道真的要出去占山为王,做些刑法上的营生?!可自己并不想过颠沛流离经常被人通缉追杀的生活呀!
她狠狠的吐了口浊气,仰倒在床上。
现在,她终于理解了大家说的很难到底是有多难了,无形的社会规则一直都在逼迫着人去改变去顺从。
宋良宵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拒绝了陶羡,若换成此刻陶羡再给自己选择,说不定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下她真有可能会答应他!
察觉了自己的想法后,她瞬间失笑,感慨幸好自己当场就自绝了退路。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就在宋良宵苦恼不已时,隔壁牛大叔和牛嫂子又说起了悄悄话。
“唉,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说这话的是牛嫂子。
牛大叔问道:“错怪我什么?”
“错怪你和宋奇人了呗,这么个娇气的姑娘,你供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