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就想到了,他不会轻易答应,总要舍点什么,“还请门君明示。”
“掘坟。”卢行歧言简意赅。
冯守慈丝毫不意外,诚言:“我冯氏守旧,丧葬制度一直延续二次葬的葬法,乘隼公的墓址变动过,已无阴息可取。”
“我知道,我并不想掘冯乘隼的墓。”
“那门君意欲何为?”
“我要取冯流远的阴息。”
冯流远去世二十年,按冯氏旧俗,早捡骨葬金坛,但他去世遗言,交代过死后不移身,不需二次葬。那是他的父亲,再不和也有感情,不是冰冷的祖辈尸骨能比拟。冯守慈犹豫着,沉默了。
卢行歧说:“你立十二辰阵,再借势星卦,已穷途末路,还是多思虑鬼门关口的安危吧。生前已尽孝,又何故纠结身后虚名?”
钦州刘家自救不暇,黄家商人品性,更不会凭白帮忙,其他各地世族根本不懂术法,眼前只有卢行歧能助冯氏。冯守慈考虑最终,“可。”
卢行歧摆出纸笔,“那便立字据吧。”
冯守慈握笔摁纸,立完字据后,就利落走了。
当晚,夜风呜呼,卷拍进院里,声势起落,仿佛掺杂了什么古怪的哭吼。
次日,闫禀玉不出院就能感受到,整个冯氏的氛围更为肃穆,已然到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