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迫于当下,伸手狠心抢过窒息的婴孩,直接暴力扯断脐带。
就在这时,摇晃不止的缸坛霍然停下,缸身极速昏暗,并爆发出噼啪的细密裂声。那裂缝上,似乎正在往外渗透红色的液体。
“不好!”牙天婃扶紧轮椅,猛地站起身,珍贵的天琴从她腿间摔落,惊慌失态地喊,“牙蔚快!”
冯渐微不了解什么叫恭请戴冠郎仙,但凭牙天婃的紧张,他直觉一定要阻止牙蔚。他横身在降妖阵前,挥出扁石阻挡疾冲向鸡鬼缸坛的牙蔚,“别过来啊,我可是会打女人的。”
牙蔚迫不得已停下。
另一边,活珠子惊喜声:“三火姐你醒啦!”
而半空中,阴风劲厉,只听得一声气势浑厚的:“斩祟刃——出!”
身后一阵噼里啪啦乱响,鸡鬼缸坛完全碎裂,冲刷出一摊红色腥臭液体和碎骨。
这些碎烂的骨血仿佛携带腐蚀力量,使得降妖阵的黑线变淡,几乎消融。
卢行歧在半空运化阴力去加持阵势,整个洞厅一时间阴风狂袭。
这一切发生太快了,冯渐微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又发觉缸坛都破了,牙天婃却无任何挫败迹象,而一旁的官邑急冲冲地擒掌袭打向他。他忙闪避,着急呼唤:“活珠子,拦住牙蔚!”
“哦!”活珠子提身上去,横臂挡住想冲闯降妖阵的牙蔚。
活珠子年纪再小也是个成年男人,牙蔚被拦在外,离缸坛只有三米,被完完全全遮挡视线,根本没法动手。她见活珠子手中有利器,便想出个损招,举着婴儿直接砸向他手中石头!
人性本能,活珠子忙抱住扁石,避免婴孩被刺伤。
就这么一个善意的动作,却给了牙蔚机会,她一晃身,越过活珠子将婴孩扔投进血骨堆里!
哐当一下,砸得缸坛碎片作响。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吸引,纷纷望向血骨位置——只见原本冲刷到地面的红色液体忽然倒流,包裹向婴孩身体,形成一个肉球一般的东西。肉球表面突然沸腾,滚出密密麻麻的血泡,很快融化成一摊血水。
新鲜的血水里,开始焕发红光,越来越盛大,迫停阴风,几乎吞噬掉整个地宫。
而在这烈烈红光中,有一物眼冒凶光,展翅高鸣,那鸣声震撼,使得洞穴石牙碎裂,地面河流截停。
牙天婃从轮椅下来,跪地双臂贴地,掌心向上恭请,用兴奋诡异的声音咒念:“务降天恩,壮人跪伏,牙女亲土,死生不绝,牙女惧土,戴冠郎乎?”
第61章 去死吧!
刚回到地宫,面对混乱的局势,闫禀玉还有些懵。
活珠子臂围着她,牙蔚在不远处清理一个新生婴孩,而那个充满血腥晦恶的土坑里,埋着腹部已经平整的牙岚。
卢行歧忽然施展斩祟刃,地宫里阴风流窜。鸡鬼缸坛好像破了,牙蔚抱起婴儿就往降妖阵冲,然后就是一片炸裂红光,牙天婃俯首拜请:务降天恩,壮人跪伏,牙女亲土,死生不绝,牙女惧土,戴冠郎乎?
短瞬之间,一切发生得让闫禀玉措手不及,但也隐约从这几句咒请里察觉出端倪:务降天恩,带来生息,壮人崇拜黑土,亲土则生命延续,在土里分娩成功就能延续生命。而惧土是夭折,惧土失败的下场,刚刚就发生在眼前——戴冠郎乎,便是死祭向其供上力量。
红光里的物高达两米,腿爪跟成年人腰身这般粗,展翅如虹,身形巨大,冠如伞,喙似弯刃。闫禀玉在车马关见过,是巨身大公鸡,这应该就是鸡鬼的本相。
整理出思绪,闫禀玉仍不敢置信,黑土信仰不是这么个信仰法,只要去干净的医院生产,就无亲惧一说,婴孩都能存活下来,为什么一定要用生命的代价来执着这种做法?
红色液体里的肉球已化为血水,如果不是残留在土面的脐带,她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而促成死祭的婴孩亲人,牙天婃依旧在拜请红光里高达两米的巨物,牙蔚同样在用崇敬兴奋的目光去仰望,只有牙岚眼珠浑沌面无生气地歪在黑土里。
牙蔚的脸漂亮精致,浴在红光里,添了靡靡幻色,相貌如此,可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闫禀玉起了哀念,在混乱的局势里喊出一声:“牙蔚!”
这一声喊回了冯渐微和活珠子,卢行歧也落身下来,一起背围成防守圈,警惕现身的鸡鬼。
牙蔚闻言转过眸光,冲闫禀玉淡笑,“怎么了闫禀玉?”
面对她的笑意,闫禀玉心情复杂,“为什么要让牙岚在土里生孩子?土里血垢滋生细菌,产后体虚,一不小心就会感染败血症。那婴儿……暂且不论,可她是你的亲姐姐啊,相处二十多年没有感情吗?”
牙蔚对闫禀玉带有指责的话不屑一顾,“你懂什么,我们牙氏本就崇敬黑土,我们的生命起源于务神降下的黑土,自然要在黑土里延续生命。”
鸡鬼的本相立在降妖阵中,被阵势压制,没有攻击状态,听到这里一直持石防备的活珠子不禁插嘴:“这位姐姐,你在城市上过班,接受过高等教育,为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