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年纪也是如此,以至于夫妻俩有一阵都以为她要很久才开窍,只提防刚下乡的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要在陕北处对象。
结果呢,儿子眼看快三十了还没着落,女儿的婚事倒是即将提上议程。
罗新民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说:“这方面我倒是不担心你,工作我也相信你能胜任,但一想到你要上班儿,我还真是愁东愁西。”
罗雁:“我上小学您跟我妈也是这样。”
育红班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楚了,但料想也差不多。
一说上小学,罗新民的回忆就多了,到家跟媳妇大讲特讲。
罗雁听着感觉自己的糗事也太多了,赶紧回房间睡觉,第二天好早早起床去学校开会。
说是开会,她也不发表什么意见的,只在最后时刻随大流投票,定下每天去一个景点的行程。
班长把行程安排写在黑板上让大家抄,一边说:“忘了通知,要自己去办公室门口看有没有通过答辩。”
罗雁抄完就去看,得到预料中的结果后心满意足地要回家。
结果在校门口就看到周维方靠在摩托上等,偷偷冲他比划两下。
两个人在拐角的地方碰头,罗雁问:“你办完啦?”
周维方把房产证给她看:“下午我就让人开砸,你对装修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罗雁只有两件事:“要有一张能好好写字的桌子,和放很多书的架子。”
这也不算在装修里,周维方:“没有些比如瓷砖颜色之类的要求吗?”
罗雁想想:“如果我拖地,那就要不显脏的颜色。”
周维方哪舍得:“不用你,我拖地。”
罗雁:“那就你决定。”
谁干家务,一切都听谁的安排,她家就是这样的。
周维方怕自己决定的她不满意,说:“我挑几个颜色,然后你从中间选一个。”
也行,罗雁夸他很有主意,顺便给他看自己刚抄下来的行程表。
周维方打眼一瞧:“这些地方你三年都未必走得了吧。”
罗雁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给自己鼓劲:“我能行。”
她向来很积极参加集体活动,但周维方没想到有这么积极:“成,那你好好玩,累了就叫我去接你,我正好把装修的事情张罗好。”
他说着话看一眼手表,罗雁敏锐道:“有事?”
周维方:“有,要去一趟三河里,下午有人请假。”
他现在分店多,可缺人的时候还是得自己顶上。
从这到三河里挺远的,得亏他是骑摩托车。
罗雁催他道:“那你快走,慢点啊。”
这到底是要快还是慢?周维方也没问,捏捏她的脸说再见。
一样是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他的显然 快很多,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罗雁自己慢慢骑着——没往家里走,先去百货大楼买双现在最流行的飞跃田径鞋,为接下来的毕业活动做准备。
她这双鞋果然派上大用场,毕业活动的第一天还算是能健步如飞。
可她也是靠意志力在撑着而已,到家后连去澡堂的力气都没有,难得自愿在家里洗澡,洗完几步路就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横梁。
罗鸿给妹妹带了宵夜,敲她的门得到一个“进”字,推门一看捧腹大笑:“你明天还能去圆明园吗?”
什么明天,罗雁有气无力道:“我们今天已经去过了。”
本来说好的一天一个地方,结果从故宫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说还有力气可以去下一个,她的意见在群众中渺小不堪,只能硬着头皮一起。
罗鸿也知道妹妹是个什么体力,说:“那明天还出门吗?”
罗雁拉着长音:“不知道。“
她话是如此,第二天还是坚强地起床。
刘银凤真是哭笑不得,说:“走不动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