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羡慕,都恨不得当初孟莺莺落难的时候,他们也去搭把手才好。
这样的话,不管是赵月如享受到的,还是孟三叔享受到的,他们也能沾一指头不是吗?
可惜,没有。
他们当初都没有伸出手帮忙,如今只能看着啊。
干瞪眼羡慕。
孟三叔这边刚坐上拖拉机离开,孟玉柱挣完工分回来,旁边的人打趣他,“玉柱啊,当初你要是对莺莺好点,说不得这次去城里喝喜酒的,就怕是你了。”
“到时候你也能去坐下火车,去大城市看一看了。”
孟玉柱脸色不是很好看,身上扛着锄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看到他的背影。
屯子里面的其他人忍不住摇摇头,“本来这种好事,当初孟家大房也能沾一沾的。”
“要是当初孟老大好好的替孟莺莺,帮忙给孟百川给安葬下去,但凡是他做一点,孟莺莺都会记得他的好。”
但是偏偏他没有。
不止没有,还想侵吞孟莺莺背后的房子,以及孟百川留给她的钱,这都不算,还要算计孟莺莺这个人。
真是吃绝户,里外都吃了一遍,所以这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孟三叔这是第一次坐火车,火车票还是祁东悍拖了人给他买的,上了火车足足三天后。
在十月十七号上午九点,孟三叔终于从湘市抵达到了哈市。
孟三叔是地道的湘市人,他是万万没想到的,这才十月中旬,湘市还在穿短袖,最多套个薄外套,但是到了哈市竟然能冷到几度。
甚至是零下几度。
就他身上穿的那薄外套,着实不抗寒,好在他这人脂肪厚,而且也没那么怕冷,也能坚持。
孟莺莺和祁东悍就是在车站门口等的他,见孟三叔出来,孟莺莺顿时扬着手招呼,“三叔,三叔我在这边。”
孟三叔这才看到孟莺莺,老远,他瞧着孟莺莺穿着一件大衣,她站在阳光下,一张小脸被镀上一层金色,瘦了一些。
唯独眉眼清亮,笑容干净明媚,多了几分从容和自信。
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孟三叔就知道莺莺在哈市驻队过的不错。
因为过的不好的人,眉眼之间不舒展,还会有郁气,但是这些孟莺莺都没有。
这让孟三叔也跟着欣慰地笑了起来,“莺莺。”
孟莺莺也在看孟三叔,孟三叔胖胖的脸,身上穿着最为体面的劳动布外套,唯独身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瞧着那袋子装的极满,在袋子扣扎的紧紧的,瞧着里面就装了不少东西。
孟莺莺上前接,她扛不动拜便去看祁东悍,祁东悍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朝着孟三叔说,“三叔,你这一路辛苦了。”
孟三叔摇头,他瞧着祁东悍还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当初上山的时候,是你吧?”
他记得自己当时事后,还给祁东悍拿了一支烟,尽管那一支烟当时被雨水打湿了。
可是那支烟是他身上,唯一能感谢祁东悍的东西。
祁东悍点头,“三叔,是我。”
听听都改了称呼。
孟三叔笑了笑,孟莺莺在前面带路,“三叔这一路可还顺利?”
在哈市看到亲人,对于孟莺莺来说,会有一种不一样的亲切感。
“还好,就三天路程我睡了一觉又一觉就到了。”
孟莺莺抿着唇笑,“您习惯就成。”
似乎这一次过来,孟三叔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毒舌了,反而带着几分拘谨,这让孟莺莺不太适应。
她便主动找话聊天,聊了一会,孟三叔便放松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的和孟莺莺说话。
等到了家属院。
孟莺莺原本是想着让孟三叔住,他们新分的房子的,却被赵月如半路打劫了,“你那新房子连被套都没凑齐,住什么住啊。”
“三叔,你晚上住我家。”
赵月如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更何况,孟莺莺不在的时候,她也把孟三叔当做了娘家人,当即挺着大肚子,就那样挽着孟三叔的胳膊,“你别厚此薄彼啊,过来只看莺莺不看我。”
“那我会生气的。”
赵月如总是这样,她能想到孟莺莺的为难,也能替孟莺莺解决问题。
孟莺莺这边新分的房子算是婚房,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收拾做卫生置办锅碗瓢盆。
所以连他们都没住进去。
在这种情况下,让三叔在他们之前住进去,确实也不太合适。
孟三叔被赵月如这一打岔,还真忘记了这些,他弥勒佛一样的脸上,笑眯眯道,“没有忘记你。”
“我给你和莺莺都带了白辣椒,小鱼干,还有干米粉。”
“保证你们在哈市,也能吃到地地道道的老家特产。”
还别说,他这话一落,赵月如是真的馋了,她咽口水,“那我想吃白辣椒炒小鱼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