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蒙终于意识到对方刚才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忙碌。
确切的说:他之前并没有把多少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朋友”身上,只是专注于“倾诉自己的烦恼”。
他向来如此。
如果不是他足够自私,也不可能获得如今的地位,而是会跟罗蒙一样永远离不开自己出生的地方。
或者即便离开,还是会掏空自己的继续,用尽自己人脉,去照顾那些没有独自生活能力的异族混血孩子。
“为什么?”罗蒙不解,“你作为佣兵的职业道德呢?你不在乎那些孩子们是否还能拿到合法的户籍吗?”
“当然是因为阿西尔他们已经撤军了,这种无聊的独立戏码已经结束了,你也不再需要保护了,并不违背我的职业道德。何况你不愿意提及的,神神秘秘的水系魔法也不算弱。至于合法户籍的问题,如果他们实在没本事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也不想彻底融入人类社会,我到时候再来找你也不迟。既然你利用了我,也让我利用一下你……”
“谁告诉你结束了?”罗蒙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阿托斯愕然。
“我说,一切都还没结束。”罗蒙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
阿托斯一把抽走他手里的酒杯,怒喝:“快说!”
“你别拿酒撒气,”别人越急罗蒙说话的速度就越慢,“就算你杀了我,也会有其他的饲养员出现,接替我的工作,我在这个位置其实对你们更有利,因为饲养员唯一能获得的就是安全,而我自己就能获得这些。”
“你说没结束是什么意思?”阿托斯听得一头雾水,“饲养员有是什么?”
寇司——
蕾妮以“协助审问”的形式,主动要求去见穆特雷亚先生。
老实说,她根本不想再见到对方。可她同时也明白自己有义务为所有人类,那些曾经在矿区和农牧区以“过劳死”、“意外事故”等方式“突然死去”的人们,寻求一个真相。
无论如何被审问都没有开口的穆特雷亚先生,面对女儿持续数的小时说服依旧不为所动,直到洁弗西卡说出他太太自杀的消息,并复述出她自杀前说的那番话。
“‘我已经不再是矿区的英雄了’……吗?英雄……吗?”
他似问似答的反复嘀咕了几遍这句话,终于有所松动。
“本来这一切就是因为她想当英雄而起,可我从不怪她。”
他既像不屑,又像自嘲般笑了下。
“我其实也不算清楚所有的情况,只知道其中一部分。就是那些与我有关,需要我帮忙的部分,我就能知道其中一小部分。至于其他部分,从来都不会告知我,更别说其他有用的消息了。”
蕾妮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洁弗西卡,催促道:“继续。”
相较于平时总是充当缓和与调解角色的洁弗西卡今天始终非常安静,也没有太多的表情,蕾妮若不注意几乎要以为自己身边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陈设了。
但洁弗西卡的表情却非常专注,明显听得相当专注,蕾妮到宁可对方像之前一样大哭。
他们的对话会被评议会全程录音,之后自然会作为调查和审判的证据,不过穆特雷亚先生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对这些都无所谓了,尤其女儿明确自己的立场“永远在人类这一边”,也有实力保持这种立场后,他更是没有顾虑了。
“……上一位饲养员,就是在你小的时候,瑞波斯矿区突然遭遇的那次袭击中死去的。他一直深信能从饲养员的身份上获取绝对的安全,没想到事前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才会被倒塌的建筑物给活埋。其实就算不被活埋,当时‘空气净化力场’也被破坏了,他根本来不及穿上隔离服。”
矿区防御外墙的防御立场被突然关闭,原生种的直接入侵与破坏,让整个瑞波斯矿区瞬间陷入混乱。
“你的母亲一直都很热衷于工作,是勤劳能干的事务员的范本人物。她一直在等一个晋升机会,我也是。”
再也没有比当时更好的机会了。
“这不止是人道救援,也不止是英雄主义。而是危及时刻毫无疑问也是难得的机遇。这就是政治。即便你看不懂它,也学不会它,它却无时无刻都在你身边,以各种方式影响着你的生活。”
但是,他还是反对以身犯险,而他的妻子却执意出面。
“拯救别人大概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善良一直是她的优点。”
他最终被她说服,可他们在指挥拯救队伍的途中遭到了袭击。
“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和妻子还活着。”
这时候,有一个看起来像精灵一样的鬼族出现了。
“原生种朝他下跪,他看起来就很像是首领。”
于是,他也选择了下跪。
“我说,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放过我的妻子……于是,我就成为了新的饲养员。这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因为……妻子当时已经昏过去了。直到‘宣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