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说、文学名著、历史故事、科普知识,她什么都看一点,有时候看到喜欢的,连着几天都会去,靠着书架或者坐在楼梯上就把那本书看完了。
她现在上班坐的公交也会经过那边,前天就看见书店开门了。
“好。”砚回觉得挺好的。
“知道怎么去吗?地铁要绕一点,转七号线再转十一号线。公交可以直达,就从那边坐705,到民生路地铁站下……”赵肆事无巨细地交代。
“知道啦!”黎砚回笑着拖长了尾音,推着她去等她的公交车,“不用担心我,找不到我会导航的。安心去上班吧,我等你回来。”
两天过得很快 ,黎砚回什么也没带,空着手在书店坐了两天,她翻到一本还不错的小说,想要一口气读完它。晚上赵肆回来得早,黎砚回就跟她讲说这个小说竟然还没写完,她以为没有上下或者编号就是一册全,结果只是一个长系列的其中一篇!赵肆哈哈笑,正式出版物就是会有这样的问题。
明天赵肆不用去上班了,她就问,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书店,黎砚回说好。
于是她们一起睡到自然醒,起来慢慢悠悠地吃饭,再一起坐车去书店。
她们不是第一次出门,却是第一次一起坐公交。溪大在的这块地区不算新城,建筑半新不旧,沿街的商铺烟火气十足,有些老招牌挂了几十年都不带换的。公交车晃晃荡荡地开,黎砚回坐在靠窗的一边,侧着头靠在窗框上往外头看,赵肆坐在她身边看她。
这让她想起来上学的时候,每个周她也这么坐在公交车上头靠着窗,听着老公交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去学校。
大概二十多分钟,她们到了,下了车并肩往书店里走。明明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却默契地将整个书店从上到下逛了一遍,一个一个分区走过去,有兴趣的就多停留一会儿,没兴趣的就快快走过。指尖划过排得整齐的书脊,压低了声音聊自己看过的书。她们在小说区停得最久,这也是她们的阅读最重合的区域,好多书年少时看的时候只知好看而不觉多惊天动地,到了现在再看到的时候才惊觉已成了经典。
这是那个谁的新书吗?那个什么什么的作者?她竟然还在写?这是那个某某故事的续篇?我还以为坑掉了呢?这个不是那个什么吗,之前不长这样的,是再版了吗?这本一点也不好看。我看过一本什么什么也是这个题材会更好看……
她们小声地说话,小声地笑,这一路走了好久。她们都不喜欢成功学的东西,一致觉得没有什么用处,快快地略了过去。赵肆喜欢看科普,天文、地理、自然、生物,都看一些,遇到了就指给砚回看,说世界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存在,砚回听了觉得有趣,也会拿起来翻一翻。她看社科多一些,会挑一些简单好读的作品给赵肆推荐,说这是个关于什么什么的故事。赵肆也喜欢听,遇到感兴趣的也拿起来看看,在备忘录上记下书名。砚回就说这个书她有或者溪大图书馆有,回头给她拿过来看。如此总总,一路看,一路逛,一路说。
走到艺术区的时候,路过了书法碑帖的架子,赵肆停下脚步,伸出手,点着书脊上的字,抽出了一本字帖。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是她们小时候练的帖。黎砚回默然。赵肆转头看她,问道:“你还有在写字吗?”
黎砚回摇头:“没有了。你呢?”
“也没有了。”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赵肆眨了眨眼睛,突然道:“想写写看吗?”
“唉?可是什么也没有啊?”黎砚回懵了一下。
“我知道哪里有卖笔墨纸砚的。”赵肆把那本字帖塞回去,兴致勃勃地道,“砚回,我们来写对联吧!”
“今天都初七了!”
“那怎么了,没有哪里规定了年过完了就不能贴对联了呀!”
第53章
黎砚回练了多久的字呢,从九岁到十三岁,足够长了,长到哪怕搁置了这么多年,拿起笔的时候身体都还有记忆,自己就知道该怎么起笔怎么收笔,好像成了刻在骨头里的本能。洁白的宣纸晕染上墨迹,熟悉又陌生。颜楷本该浑厚沉稳,写了四年多的颜楷,最后出来的字却是嶙峋刚直。
“真好。”赵肆夸赞。
黎砚回却是摇头,这是她硬笔的字,而非幼时练的笔法了,到底是荒废了。
“我觉得好。”赵肆认真地回应她。
黎砚回勾了勾嘴角,把笔塞到她手里,示意她来写。
“我吗?”赵肆措手不及,她练得没有砚回久,功底也没有砚回深,忘得自然也比砚回多,这些年连写硬笔的时候都少,更别说毛笔了,她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黎砚回坚持。赵肆便写了,她少时的字跳脱随性,现在反而显得沉稳起来,连赵肆自己都感到惊讶。
“也很好啊。”黎砚回也夸她,两个人对视笑笑。
赵肆铺开红纸给砚回,砚回接过来开始叠格子。
“写什么内容呢?”赵肆问她。黎砚回想了一下,打开手机搜索春联,趴在桌上勾着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