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门打开时,漏了一束刺眼的光进来,谢韵问:“现在几时了?”
晏回南:“申时,昨夜下了一场秋雨,大地润泽,今日天儿好。”
谢韵:“我睡了好久。”
他们二人昨夜是刚入夜时进入的密室,如今竟然已经次日申时了。
晏回南舀了一勺粥喂谢韵,粥里加了肉与青菜,看上去十分有食欲,温柔道:“是吗,我很享受看着你睡觉的时光。”
有一种,时光就此静止的错觉。也有一种,幸福就此停留的错觉。为了这样的时刻,晏回南愿意倾尽所有。
谢韵没回应,而是要接过晏回南手中的勺子,可刚伸出手,却发现手乏力到有些颤抖。
最后还是妥协了,让晏回南喂她。
自有记忆以来,便从没人喂过谢韵吃饭。她一直以为被人喂着吃饭实在不方便,无论是勺子的方向角度还是什么,一切都让谢韵感到不舒服。
但晏回南却做得很好,不急不缓,等谢韵慢慢吞咽下一口之后,才送上来另一口。真正地让谢韵十分自然地解放了双手。
用完了饭之后,谢韵问晏回南他身体里的蛊虫在哪。晏回南牵着她的手,一寸一寸滑过他的身体,最后引着她的指尖,落在腹部右上方,肋骨下一点的位置,“在这儿。”
谢韵的指尖在那处轻轻打着圈,晏回南的背后满是伤口,身前的倒是少点。他的身躯肌肉紧实,摸上去也是硬邦邦的。
晏回南被她指甲这么轻划着,体内的蛊虫又有了疼痛的感觉。他拉着谢韵的手腕,环到他的身后,将谢韵拉进怀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两人体内的蛊虫都有了反应。
晏回南拿了些止疼消炎的药膏,给谢韵的伤口抹了些药。这次他并未用之前那般粗暴的方式,而是换了手指,一边为她抹药,一边带动她。
晏回南幼年时耍花刀,后来射箭,他的手指粗粝有力而灵活,能够准确地捕捉到谢韵的敏感。这样反而更能刺激谢韵身体里的雌蛊,但越是这样,雌蛊运动地越厉害,谢韵手臂上的疼痛也加重了几分。
谢韵疼到实在忍不住时,便用力咬晏回南的嘴唇。
晏回南就这么任由她咬,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啊……嗯……”谢韵被手臂处传来的疼痛疼得忍不住叫出声,被蛊虫蚕食血肉的感受实在是痛苦!
晏回南的眉深深皱着,心疼不已。谢韵每一声破碎的痛叫声,都令晏回南痛不欲生,于此同时,晏回南身体里的蛊虫也反应更加剧烈。
两人这次又折腾到谢韵疼得快要晕过去,这一场漫长的折磨,就连晏回南都有些支撑不住。不禁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最后谢韵已经被汗浸湿透,晏回南的掌心也满是湿润。他抱着晕过去的谢韵,独自承受蛊虫带来的疼痛。
这场漫长的折磨的确如纸条上所言,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蛊虫是从晏回南的右胸咬破皮肉而出,谢韵手臂里的蛊虫并未在她体内多移动,而是一直在谢韵的手腕处,最后也是咬破了皮肤钻了出来。
两个蛊虫刚一出来便被晏回南用盒子装了起来。丢进了冰里冻上。
晏回南抱着精疲力尽的谢韵从密室出来时,也是一个黑夜,星星挂满枝头。他早早命人备好了温水,他抱着谢韵进入温水里沐浴时,他让谢韵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头,环抱着她,一点一点为她清洗身体。
烛光下,谢韵的身上满是暧昧的青紫色痕迹,而晏回南的身上也是一道道痛苦的划痕。
这一次谢韵实在是累的狠了,一直睡到了次日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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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晏回南这边刚刚解了蛊,对此蛊了解颇多的那位老医师为晏回南诊断:“将军如今的蛊算是彻底解了,但是被蛊虫摧残过后的身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慢慢调养才能彻底恢复好。”
晏回南问:“最快需要多久?”
老医师捋捋胡须,严肃道:“少则也要半年,但是半年之后将军也不可领兵作战。养身体可急不得啊将军。若是操之过急,反而是适得其反。”
晏回南心中担心大梁趁此机会卷土重来。
若说晏回南从前最大的目的是复仇,至于复仇之后的日子究竟如何过,他并没有想过。如今……
他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卧房,里面有他想要珍重的人。
谢韵让他忍不住贪恋生命,贪恋这人间。
“好了,我知道了。”晏回南点头,让人送了医师出去。
不久之后,司文回来,这几日里司文率兵追赶乌思与伍月。
谢韵虽然应了两人的要求,但晏回南却痛恨乌思两次不知天高地厚地劫持谢韵。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放过这二人。他要这二人也受尽折磨而死。
更何况伍月与伍德茂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司文这次回来禀报的追查结果,竟出人意料:“将军,我们的人追到乌思和伍月二人时,乌思已经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