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我念念不忘?还是留恋我的身体?”叶之一不给自己留心软的余地,她含笑看着他,眼波流转,“我处于空窗期,你也单身,再多做点别的其实也没有什么道德问题。”
蒋煜眼里结了一层霜,不见半分笑意,“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结束吗?”
“我缺爱,我迷恋你的身体,我下半身思考,我饥渴难耐,然后呢?”
“周末见,地点我选,时间我定。”
“不谈,只做,穿上衣服就走人,出门就当不认识,叶之一,你是这个意思吗?”
她微笑默认。
蒋煜语气冰冷:“我要是愿意呢?”
叶之一低眸想了想,“那就抽时间体检,安全保障还是要有的。”
空气凝滞,一片死寂。
凌晨路况通畅,物业带着维保人员爬楼梯到达被困楼层,告诉里面的人不要慌,不要急,正常呼吸,他们立刻开始检修电梯。
专业技术人员检查后确定是主控制一体机故障,维修需要时间。
电梯卡在八楼和九楼之间,从外面把门打开后,确定电梯目前是稳定状态,物业先拉上叶之一去。
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踩着我。”
叶之一毫不犹豫,一只脚踏上蒋煜的腿,同时抓住物业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她站稳后,下意识转身蹲下,朝电梯里伸手。
蒋煜不看她,双手撑着地面,靠自己的身体力量脱困。
叶之一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蒋煜就已经道完谢,从安全通道走楼梯离开。
“咦?”米棠摸到自己丢失的星星发夹,一脸疑惑,“从哪儿跑出来的?”
叶之一坐在后面给她梳头发,“没丢,回家那天落在医生叔叔车里了。”
心爱的饰品失而复得,米棠开心地摇头晃脑,拿着发夹亲了又亲,“这是笑笑姐姐送我的,我最喜欢戴这个。”
小孩儿长得像叶之一,有些习惯也像她,比如恋旧,她一双拖鞋能穿五六年都不换。
用久的东西,她能一直用到坏了,废了,除非停产再也买不到,才会重新适应新的。
终于把打结的头发梳开了,叶之一摸摸她的脸颊肉,“好,一会儿就给你戴上。”
“医生叔叔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没听到呀。”
“你睡觉了。”
孩子的手腕太细,手表只能戴在胳膊上,米棠想给蒋煜发语音,“小一,我应该谢谢医生叔叔,对不对?”
“等他下班吧,他工作很忙。”
“可是他说,我任何时候想他都可以跟他说话,等到吃饭时间,他就会回复我。裴叔叔总在飞机上,飞机上不能看手机,医生叔叔不一样,他喜欢我和他分享。”
叶之一给她扎了两个丸子头,用星星发夹固定住那些容易扎眼睛的碎发。
做好早饭,米梅又开始纠正孩子的称呼:“糖糖,要叫小姨。”
米棠乖乖地点头,“小姨。”
叶之一夹起一个热包子,不甚在意地对米梅说:“她还小,怎么叫都行。”
“年纪小才好改,”米梅坐下来,“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不强求,但也不能抵触,顺其自然。”
小区里又有两家邻居的子女定下春节后结婚。
老太太也不是在催婚,她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叶之一单独带着米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叶之一埋头喝粥,米梅知道她不爱听这个,嫌唠叨。
米棠悄悄在旁边给蒋煜发语音。
当妈就是有操不完的心,米梅说:“从年初开始,起严买东西都买两份,一份给他爸妈,另一份送到咱们家,从吃的到用的,齐全得很。两家认识三十年了,彼此知根知底。起严品行端正,工作稳定,就是忙点儿,不太顾家,他对你好,对糖糖也好,但我喜欢没用,得你喜欢,你如果没那个想法,还是把他当邻居哥哥看,下次他再送东西来,我就不收了。你们有没有缘分不影响长辈之间的情谊,两家还是照常相处。”
单凭裴起严连夜坐高铁去找叶之一这一件事,就已经很明显了。
叶之一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米梅喝了口水,“他都没有跟你表态,肯定不能跟我说什么,现在又不兴包办婚姻。”
叶之一继续埋头吃饭。
小孩退烧了,只是还有点咳嗽,一大早就很活泼,叶之一傍晚可以安心出门,她约了一位今年刚毕业的视障硕士喝下午茶。
她不搭腔,米梅就懒得再多啰嗦,“糖糖说,她发烧那晚,是蒋医生和你一起带她去的医院,义诊期间他一直很照顾你们,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
“人家没空,”叶之一转移话题,“妈,我都已经准备去拔剩下的两颗智齿,你什么时候去把白内障手术做了?我找医生问过,手术过程很快的,正好这段时间我在家。”
“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