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云扬了扬臂弯的几枝花,浅笑道:“迎春花。”
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萧邺在一旁安静坐着。
姝云看着花瓶里插放的鹅黄迎春花,扬唇浅笑,很是满意今日的花。
可惜,萧邺看不见,否则肯定会夸夸她的花。
看着看着,姝云觉得有些小细节要修一修,她调整一下花瓶中的迎春花,低头去拿剪刀,发现剪刀不见了。
萧邺问道:“妹妹找什么?”
“剪刀。”
明明方才还用过,怎么就不见了呢?
萧邺在满是绿叶和枝条的桌上摸了摸,果真在剪下的绿叶堆里摸到了剪刀。他握着剪刀尖端,将把手递给姝云。
姝云接过剪刀,笑着将一束花枝剪短几分,欣赏一番后放到了窗边。
和煦温暖的春光照向束束迎春花,萧邺看过去,丝带系着双目,他已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落在姝云的背影上。
“云妹妹,你想回沈家吗?”
萧邺破天荒问了她,姝云怀疑耳朵听错了,慢慢转过身去,轻薄的丝带蒙着他的眼睛,男人闭着双目,阳光倾洒在他肩头。
“想吗?妹妹。”萧邺淡声道,再次询问她。
“我想。”
姝云走过去,娇小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男人端端坐在凳子上,她身子一斜,坐上他膝,萧邺垂着的手自然挽住她的腰。
姝云望向那张无波无澜的脸,问道:“哥哥要放我回去吗?”
春风吹动蒙眼的丝带,萧邺半晌后抚摸她的头,淡声道:“回的。”
得到挂念的答案,姝云一身轻快,她抬起右手,圈住男人的脖颈,倚在他的臂弯下,“那我回沈家后,哥哥就来提亲吗?”
萧邺微微低了头,修长的指轻抚她的眉眼,指腹从眉头缓缓到了眉尾。
“云儿希望哥哥来吗?”萧邺问道。
她希望吗?
真情还是假意。
她骗过他的话,不止一句。
姝云沉默片刻,握住男人抚摸鬓发的手,“希望的。”
萧邺淡淡一笑,回握她的手。
夜里,萧邺要她,要得更狠了。
姝云被他抱坐在桌案,纤手抚摸蒙眼的丝带,他睁开了眼,烛火昏黄间,她似乎看见如墨般的双眸中染上的浓郁情欲。
男人修长的指勾缠着,姝云低吟,伏在他肩头,气息喘|喘,“哥哥,你是能看看了吗?”
姝云问他,两具身躯满是热汗,黏黏的,相拥在一起,她感觉他今夜格外不同。
从床榻到桌案,是萧邺抱着她去的。
“妹妹在说什么。”萧邺吻上她翕动的红唇,尝尽齿间芳香。
姝云快要溺在他的亲吻里了。
数不清他修长的指在同在位置蜷缩几次,姝云抱紧了他,细骨伶仃的足腕抵着窄瘦的劲腰,将男人推向自己。
夤夜暗暗,月光清冽。
院子里突然响起猫叫,是团团。叫声响亮凄厉,尾音拖得长,声音频繁而密集。
团团叫了一阵,狸花回应着,像是从远处来院子里寻它。
凄厉的猫叫慢慢停了。
姝云以前不知道春夜里的猫叫声意味着什么,眼下她与萧邺,正在进行。
月光清冽,萧邺低吻她汗淋淋的额头,拿走她纤白的手掌,女子软软的手在他宽大的掌中把玩,怎么抚摸都不够。
烛火幽幽,映着两人的身影,一双藕白玉臂泛着淡淡的粉色,姝云挽住他的脖子,萧邺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睫。
姝云蹙眉轻哼,带着几分嗔娇。
院子里的猫又叫了起来,萧邺轻咬她的唇,权当惩罚她的分神,“妹妹听哪去了,专心些。”
不再去管院子里的两只猫,两人缠绵拥吻。
就是如此,案上的壶突然倒了,温热的水已变得冷冷,有些凉手。
发丝沾在两靥,姝云杏眼潋滟,琼鼻染了亮晶晶的汗珠,分外娇怜地看着他,软绵的纤指抱住男人结实的臂膀。
姝云软软枕在男人肩膀,眼眶里盈着的泪欲掉不掉,嗔怨道:“哥哥,漫了呐。”
那洒的水珠滴嗒嗒从桌沿落下,洇湿了一圈。
萧邺抚摸她背的手,挪到微微隆起的小腹,面颊蹭了蹭她柔软的香腮,“妹妹还是这般秀气。”
日复一日,不见长进。
三更已过,姝云在他怀中睡了过去,两靥的潮红尚未消退,垂下的眉眼可怜极了,萧邺抚平她的眉,她哼唧轻哼,下意识往他暖和的怀里钻。
她也该回去了,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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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姝云在屋中午眠。
萧邺回了燕拂居,派去南州的属下在他面前禀告,“侯爷,沈家的人在南州寻到司琴,已将人接回京城。”
萧邺颔首,示意他退下。
沈昭啊,动作竟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