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起居室门口,看到兰开斯特先生和姨妈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他们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兰开斯特先生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姨妈从门边探出头,看向她。
玛丽含糊的打了声招呼,狐疑的把信递给海瑟尔。
“信封上画了三个星,是我们之前约定的最紧急信号,难道伦敦发生什么事了吗?”
海瑟尔麻利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看下去。
很快,她惊喜的抬头:“太好了,多萝西娅的来信上说,最近几天伦敦气温骤升,恰好又刮起了东北风,富人区一片难闻的气味,空气中都能看见黑烟,焦虑已经开始蔓延了。”她贴近说道:“玛丽,我们明天就走,正好可以赶得及。先去收拾东西,顺便把画作的报酬给茱莉,想办法给她存放好。”
玛丽很快就提着裙子上楼去了。
海瑟尔转回房间里和茱莉说了几句,然后拿起画走出来,看向依旧靠在墙壁上安静等待的兰开斯特:“第二件事,帮我把这幅画尽快刊登到伦敦传播最广的报纸上,要尽可能大的面积,越多人能看见越好。”她感觉脸有点热:“报酬先欠着,可以吗?”
兰开斯特在心里轻叹一声:“当然。”或许这就是上帝安排的缓刑,注定要让他多受一会儿折磨。
他准备转身去联系认识的报社,海瑟尔在后面叫住他:“所以你刚刚想坦白什么?很紧急吗?”
选择权又一次交到他手上。
他没再犹豫,尽量平淡的说:“其实我不是律师。”
海瑟尔无意识抖了抖指尖。
“而是法官。”
她眉峰轻轻蹙起,思考了几秒钟:“律师和法官,是不是也差不多?都是法律工作者,一个是答题人,一个是裁判,对吗?”
兰开斯特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变化,违心说道:“差不多,只不过律师能直接接触当事人。”所以能接近她。
海瑟尔呼出一口气:“所以我是你唯一的当事人对吗?”
他缓缓点头。
她不太清楚这里的司法构造,对法官的唯一认知来源于某些韩剧的情节,看样子法官也是一件件处理审定大大小小案件的打工人,有些干的好的法官还辞职出来给财阀当律师呢,想来他们之间是高度互通的。
“好吧,我知道了。”她把这件事先扔开,指了指兰开斯特手上的画:“看来没有我的事紧急,拜托了。”
兰开斯特深深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