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点头道，“人都不用来，所有的手续我都可以给办妥。我把东西办好之后，你们打钱，我就给你们寄过去。这些出生证明都是合法的，可以直接上户籍。”

似乎是害怕姜凝月等人不相信，王女士继续说道：“你看下面这个是赣省的，也是我给办的。当时这个是找个产妇，她愿意转让，就给他了。这个赣省的是自己过来办的，这也是可以的。”

姜凝月点头，“办这个多少钱？”

“不是在电话里都是说好了吗？三万七，我就挣两三千的中介费。”

这条新闻到这里也算结束，但是，姜凝月还想着继续深入调查，于是问道：“你是认识医院的人吗？”

“你这个小妹妹，怎么不相信我呢。”

王女士听后起身道，“走吧，你们俩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说着，王女士带着二人下楼来到了饭店对面的‘上阳县妇幼医院’，在医院门口，王女士拨通了一个电话，喊来了一位‘杨医生’。

杨医生很快就下楼了，王女士让杨医生为姜凝月解释了办理出生证的流程。

杨医生：“我要身份证的号码、母亲的住址，你入院了之后，我就把这些录入到电脑里。你就抓紧今天入院，把住院费交了就行。”

姜凝月：“为什么要办入院啊？直接办出生证明不行吗？”

“不行。”

杨医生摆手道，“要有编号，你住了院有了病历以后，才能合法。等于医院办的，都是真的。”

王女士也在一旁帮腔，“就是产妇和小孩不用来，就是杨医生给接生的。”

姜凝月深刻的理解到，这么一件大事，绝对不是一个医生就可以解决的，“医院没人查房吗？一查没有这个人，那不就出事了吗？”

杨医生解释道：“所以我们要悄悄的，不能让其他医生知道。只有我知道、主任知道还有主管医生知道，还有财务那边知道。就这么几个人知道，不能大张旗鼓。”

根据杨医生的介绍，只要一张产妇的身份证，产妇不需要到现场，就可以造出一份‘真实’的住院手续和病历。

登记表中，有一项名为‘接生人员签字’，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签字人对此要终身负责。

“那接生人员签字是谁签呢？”

杨医生：“这个签字必须我给你签，其他人不敢给你签。”

为了证实自己，杨医生带着姜凝月、田军进入了上阳县妇幼医院的行政办公室，她让工作人员拿出了出生医学证明的存根和档案资料，说这些出生医学证明都是顺利上了户籍的。

姜凝月看着这些证明，遍体生寒。

这厚厚的档案资料里，得有多少孩子是违法途径拐卖来的？姜凝月不敢多想。

“你看见了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医生略微有些自得的介绍道，“我这个医院肯定百分百行，我就是搞的妇产科，但是这个事情必须要保密。”

姜凝月听后点了点头，“我们肯定保密啊，就怕你的那些同事不能保密。”

杨医生笑着指了指姜凝月，“小娃娃什么都不懂，你以为那三四万都是我一个人拿啊？我肯定要每个位置都打点到，医生、护士、院长，哪怕盖章的都要给钱。”

一旁的王女士介绍道：“杨医生是副主任，肯定没问题的。”

“副主任医师啊？”

姜凝月听后惊诧的看向杨医生，按理说副主任医生每个月的工资已经不低了，怎么还做这种事情？

杨医生也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实话，这件事就是犯法的事情，我也是提心吊胆。如果为了你这个事情，把我医师证取缔了，坐一辈子牢。那我们院长也要坐牢，医生们也得坐牢。”

姜凝月面无表情的点头，但是心里却暗暗说道。‘这个牢，你们是坐定了。’

谈完之后，姜凝月和田军以回家和家人讨论为借口离开。

走在路边，田军点燃一根烟，“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

姜凝月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这件事是省卫健委找咱们单位暗访的素材，还是最后和卫健委通下气再说吧。”

“那最后又官官相护怎么办？”田军有些不满。

“民生发布了，我们新媒体部肯定发，行了吧？”姜凝月笑着做出承诺。

田军听后笑了起来，“现在小月也是领导了，说话都不一样了。行，你刚才不说还有一家吗？”

“对。”

姜凝月点头道，“咱们现在去吧。”

“没问题。”

二人坐上车，前往了西绥市下辖的赵县中医院。

车停放在楼下，姜凝月问道：“这一次咱们还暗访吗？还是直接表明身份要求对方核查？我这里有一份对方办理的违规出生证明。”

“直接去吧。”

田军想了想说道，“没必要和他们磨叽。”

“嗯。”

第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