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说的这个?修炼……
它正经吗?
总算打发走了楚煊,宁若缺松了一口气。
刚才?太突然,她情急之下就?把?殷不染藏进了被子里?,也没管对方愿不愿意。
她匆匆赶回去,想把?人捞出来。
殷不染明明自己都在生病,却坚持为她治疗。要是因?此加重了病情,她会很愧疚。
转过屏风,床上的被子还盖得严严实实,只隐约能看出个?人形。
宁若缺小心翼翼地?掀开点,对上一双半阖着的、水光朦胧的眼睛。
被光线一晃,殷不染眸光流转,视线轻飘飘地?落到了宁若缺身上。
某个?剑修仿佛被羽毛挠了挠,差点没摸出个?糖糕塞殷不染嘴里?。
她有注意到殷不染脸颊上的红晕。
然而这种红没给?人增添多少气色,反而像被疾风骤雨揉碎的梅花,莫名的颓艳。
宁若缺大着胆子去触碰殷不染的额头,对方并没有拒绝。
有些烫。
宁若缺顿时手足无措,哪怕算上她还是凡人的年岁,殷不染也是她见过的最?脆弱的人。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妙手回春无数,自己却落得个?沉疴满身的下场。
她紧张地?问:“你、是不是有点发烧?要不要让清桐来看一看。”
殷不染闭上眼睛,声音低弱:“我?现在没力气打你。”
宁若缺心道,以前也不见得有多少力气,都没区别。
飞舟隔音效果极好?,连点风声都听不见,于是气氛一旦凝滞,房间就?安静到可怕。
宁若缺很不自在,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苦苦思索后,硬生生地?憋出一句:
“那你要喝点热水吗?”
殷不染:“……”
真想敲开剑修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热水和?剑。
她侧过身,眨也不眨地?盯着宁若缺。
许是之前耗费了太多心力。眼下一放松,压抑许久的情绪就?如潮水,一阵一阵地?往心尖涌去。
她突然觉得很难受,奈何浑身绵软、不想动弹,连把?自己团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殷不染垂眸,尽量平静地?开口:“你突然要和?我?保持距离,是因?为楚煊说你我?并无婚约在身,对吧。”
宁若缺没敢吱声,算是默认。
殷不染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在你眼里?,楚煊是好?友,而我?只是你认识的医修。”
“你信她不信我?,很正常。”
这才?是她生气的原因?。
她蹙眉,徒劳地?抓住枕头的一角,小口而急促地?呼吸。
殷不染清楚宁若缺的性格,理解她所做出的选择。无论是想着逃跑也好?、怀疑也罢,她都能理解。
但,还是会感到委屈。
她明明不是爱哭的人,可一见了宁若缺,泪水和情绪就会不受控制。
宁若缺眼眸缩了缩,脑子里?一片空白。
殷不染在发抖。
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负罪感。
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竟逼得一个温和自持的人悄然落下泪来。
她应当哄好?殷不染。
宁若缺安静片刻,默默翻身上床,侧躺在殷不染身边。
她不怎么熟练地?轻拍殷不染的背,像哄小孩入睡一样。
声音也放柔放缓:“睡一会儿好?不好??我?守着。”
殷不染动了动,与宁若缺拉近,直到能很轻易地?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殷不染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她真的很好?哄,甚至只需一个?不太像样的“抱”。
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汹涌的欲/望。
想和?宁若缺亲近。
想触碰她以及被她触碰。
殷不染皱眉,不动声色地?把?这种念头强压下去。
这难道是……神?魂接触后的后遗症?
她喉咙滚了滚,并不满足这样的现状。
想把?自己整个?贴上去蹭,好?汲取对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