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人紧紧的盯着少年的眼睛,目光带着审视和怀疑。少年眼泪糊湿了眼睛,他狠狠的眨了眨眼擦掉眼泪,抬眼看了我然后下意识的往左撇,我站到他左边盯着他,他颤抖着睫毛缓缓低头。
“你别骗我了瑞内博,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这般诈他,也只是为了给原身一个解释。原身给我的记忆中是瑞内博一家虽不富裕但也能吃饱饭、甚至说偶尔还会给原身带一些集市上的小零嘴。
话说回来……瑞内博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原身带零嘴,甚至有一次给她买了一条漂亮的彩色陶珠子。虽然原身没要让他退回去。
家家户户因为连年收成不好,交税能吃饱饭都已经算是村子里富裕的人家了。
我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一种奇异的近乎是抓到真相的直觉冷不丁告诉我,这小子不会早在进城没多久就和老上司的女儿在一起了吧……
瑞内博心思似乎有些单纯,他被我这么一诈,直接涨红了脸,他羞愧的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伊、伊彼……我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艾斯提娅第一年就帮我们家交了税……第二年也是……我们家还不上了……”
我似乎并不意外了,不过内心一股邪火在心里膨胀,我眯着眼打量他红肿的右脸,最终目光平移到对方的左脸,我右手的每根手指互相捏攥着嘎嘣直响。
你被人家包养了还准备拿着包养的钱准备包养我!小贱人好大的胆子!
我一个巴掌呼过去的瞬间,不仅瑞内博被我扇倒在地登时爬不起来,还有一声嘹亮的尖叫在巷子另一侧传来。我抬头就见女人或者是少女吧,她身材臃肿的让人有些拿不准她成熟的外表下年轻的灵魂。
那女的穿着镶嵌彩色陶珠的漂亮干净的亚麻裙咬牙切齿的冲过来时,我却又一次凭直觉知道对方是谁。瞧着对方的吨位,我自知打不过也更不想打。
撩起裙子裙角飞扬,提着篮子马不停蹄的逃了。
这种落荒而逃在听到拐角一沉闷的撞击和瑞内博哀嚎声我跑的更快了。
不过躲的了初一没能躲得过八月八,我在八月八祭典当天,有幸在人群中看到了王的长相。不过不幸的是,在对方的车队路过时,也或者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我和瑞内博夫妻打了起来。
阿蒙神在上,我并不是一个到处寻衅滋事的坏姑娘——瑞内博,你们这两个大傻
第11章
打架,我从来不怕,前提是看场合。很显然我这次场合并没有选好。
幸好,埃及的王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一个人群中掐挠踹人的小农女。
………………
当东方的沙丘上缓缓升起一片金色的光芒,流淌千年的尼罗河如同一条鎏金的缎带,蜿蜒曲折在时间的缝隙中长流不息。
浅滩上一丛丛芦苇叶在风中缓缓摇曳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祭祀的青铜风铃轻轻作响像是对神祈祷的低语声。
天很蓝,云朵点缀着万里高空之上,一丝微风穿过高大的棕榈树,斑驳的阴影带来了凉意。
穿着亚麻短袍抱着罐子贩货的商贩、穿着褴褛的贫农、祭司、奴隶形形色色的人围着祭坛最外沿的位置,侍卫们昂首挺胸围挡着兴奋的人群。
我站在原地和法利亚一人提着一篮子在人群中兜售我的麻辣鸭,卡姆瑟在岸边对着河面细细的补妆。
此刻广场祭坛上猎猎作响的彩旗,白色的亚麻帷幔被风吹的掀开了一角,祭坛上正有祭司助手一盘盘一罐罐的端着面包、酒水等献给尼罗河神。
空气中有不知名的香气,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
我这是算第一次见这种盛大的异域的节日庆典,篮子里还剩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也不打算卖了,一双眼睛都快不够用了,一旁的卡姆瑟抱着手穿着很清凉站在那,紧紧的盯着祭坛一侧的主街。
通往王宫的主街大道非常宽阔,砂岩石的地面上竟然被人铺上了棕榈树枝,王宫的侍从们提着篮子洒下一把把莲花和没药以及香草。
地面都变得松软清香的,也不知这有什么说法。
当远处的不知名的声音带着冲撞人心的震撼响起,我垫着脚远远的看到了金灿灿的大轿辇,帷幔轻纱却金光闪闪,流苏一般的金线上点缀彩色的宝石,多人抬轿辇,具体几人不知道。
我离得太远,直到轿辇在祭坛下停放,最先下来的是身披华丽的长袍的人,看不清脸,高斯模糊的那种。
法老王手持权杖背对着民众一步步缓缓走上祭坛。苍老的大祭司带着豺狼神阿努比斯的面具,声音洪亮低沉,“……伟大的赐予者……愿您的恩泽庇佑埃及!”
贵族妇女们离我们还算近,她们穿着轻盈的褶皱长裙,像是一朵朵轻柔的睡莲,发髻上一串串彩色的宝石陶珠点缀发间,彩色珠串编织的发髻垂落在肩头。妇女们手持莲花,低声吟唱着献给伊西斯的赞歌,眼神虔诚而温柔行动间手腕与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一片珠宝和金色华服堆砌的中央台,他们脚下是穿着俭朴的亚麻短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