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凤岐在思考良久后又看向了柳姣姣:柳姑娘与在下也是有缘,在下的母家也姓柳,而且也在扬州,说不定我们之前还是一家人呢。
柳姣姣听到这话后迟顿了一下,她立刻恢复了笑意,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这天底下姓柳的人多了去了,妾身出身贱籍,怎能与公子母家相提并论,公子实在是太抬举妾身了。
宣凤岐轻轻摇了摇头: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而且我的母家也曾经获罪唉也不知道那些姐姐们现在去哪儿了。
宣凤岐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柳姣姣的神情,柳姣姣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果然越变越差。宣凤岐又继续道:姣姣姑娘确实才貌双绝,要不然也不能使得裴世子宁愿被满城议论,丢掉官职也不后悔。姑娘还不知道吧,裴世子的父亲安国公因为你已经被气得卧病在床了。
柳姣姣听到这话紧蹙起青眉,公子这话便说差了。妾身虽然出身贱籍,但也并未与他人私定终身,至于裴世子,妾身在他打人之前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妾身一不贪图他的权位,二没有开口向他索要过钱财,世子虽然多有照顾妾身的生意,但他也是整日与妾身聊聊天,世子所犯之错又怎么能牵扯到妾身的身上呢?
她这一番话确实一点漏洞也没有。
裴砚这些年跟着谢云程出生入死,谢云程对裴砚到底是有些手足之情的。当他听到柳姣姣说到这里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开口:姑娘这话的意思便是裴世子一厢情愿才犯下这么多错,跟你并无关系,对吗?
柳姣姣抬起头便看到了一脸凶神恶煞的谢云程,她连忙掩面故作哭泣之状,若是公子这样想妾身也无法了。反正妾身身份低微,在这世上也不过如无依浮萍一般,若公子真的想惩处妾身为世子出一口气,妾身也甘之如饴,绝无怨言。
这姑娘伶牙俐齿,说话也是圆滑玲珑,神情动作也是端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谢云程哪里应对了这样的女子,他此刻只能闷闷生气。
就当谢云程生气闷气时,宣凤岐对他道: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对这位姣姣姑娘说。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后有些不敢置信地指了一下自己:我?
宣凤岐微蹙起眉头来,他有些严肃地看向谢云程:嗯,听话。
谢云程听到后狠狠朝着柳姣姣那边瞪了一眼,随后他气呼呼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当然他也没忘了把门关上。
宣凤岐见谢云程走了后也索性不装了,他看着柳姣姣直接问:说吧,是谁指使你接近裴砚的?
柳姣姣此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她还是那样柔柔弱弱地说着:公子这是在说什么,怎么妾身一句也听不懂?
宣凤岐站起身来,他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地笼罩着端坐在古琴前的柳姣姣,我也不知道你背后的主人是谁,但你的主人一定教过你怎么得到裴砚的欢心吧。就像你说的那般,你在裴世子打人之前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又不贪图他任何东西。可是你反复说了自己出身低微,在这青楼的女子要么就是想赎身,要么就想得一如意郎君,或许想一曲得千金,而你却说什么都不贪图,既然如此你留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贱籍吧?
宣凤岐那双凌厉的凤眸紧紧盯着她,柳姣姣那平静无波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她连忙垂下头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妾身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容貌和才艺也不是春香楼里最出色的,纵使如此妾身也不想跟一群不喜欢的人混在一起。怎么妾身什么都不贪图也成了错处了,难道非要妾身一条白绫吊死公子才肯相信妾身的为人吗?
宣凤岐听到她这一番哭诉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向一个对你心生好感的男人这般哭诉,那人或许会相信会怜惜你。但是本王不会相信。
柳姣姣听到这话停止了哭泣,她遮着面颊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而就在这时宣凤岐听到外面有人朝着谢云程禀报道:禀陛下,我们在后面的一堵墙和湖下面发现了东西。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宣凤岐与柳姣姣的耳中。宣凤岐唇角勾起一个笑,可是那笑在女子眼中却像催命毒蝎一般令人胆颤。宣凤岐继续看向柳姣姣,本王原本想给你一个机会的,既然姣姣姑娘不珍惜,那就只能请你去诏狱一趟了。
话音刚落,柳姣姣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狠戾,她在翻了一个身的功夫时从古琴中取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抵在了宣凤岐的脖子上。
宣凤岐感觉到那锋刃传来的冰冷的温度:你轻功不错。
此刻柳姣姣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她的眼中尽是肃杀之气。柳姣姣压低嗓音狠狠威胁道:少废话,跟我出去,让那些守在外面的人都撤退!
宣凤岐听到她这话后紧锁起眉头来:你既然挟持本王,应该也知道本王的身份是什么吧,难道你就不怕外面的人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柳姣姣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冷笑了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谢云程在外面正焦急地等着,宣凤岐跟一个女儿共处一室他实在是难以心安。宣凤岐现在正在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