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书再也忍不住,搂紧姜满的腰,力气大得快将人搂成“u”型,姜满喊腰痛,他才不舍地放开手。
晚霞落在两人身上,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温度和色彩,驱散了袁亭书心底的自卑。
他的胸口有一道姜满留下的疤,姜满心里也留有他做过的混账事的阴影。爱和恨不会抵消,伤疤也无法真正祛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重建和弥补。
还好这一切为时不晚。
一年后。
“圆满设计工作室”灯火通明,姜满趴在宽大的绘桌上,右手执笔,在数位板上快速划动,屏幕上一只q版可动八角初具雏形。
工作室是姜满半年前开的,在创意园租一间小平层,养了三四个助手,专门接私人订制的小订单。
今晚要赶一个加急单,单主要做一个八角小手办送给朋友当生日礼物。姜满得在回家之前把设计图弄出来,夜间机器自行制作完成,他明天再过来上色,时间紧紧巴巴,却又刚刚好。
今天除夕,园区里其他工作室早早关了门,就他这里还亮着。姜满困的难受,搜到市里一家还营业的店,加钱点了一杯咖啡。
门锁传来轻微弹响,姜满头也没抬:“放门口我自己去拿。”
没人应他,他往门口探头,但从他的工位看不到外面,便喊道:“你放门口点送达就行!”
外卖员还是没理他,却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温热的手抚上姜满后颈,指尖轻轻按揉着僵硬的肌肉:“我的小姜总,还在跟八角较劲呢?”
一股皂角和兰花的香气袭来,姜满猛地抬头。
袁亭书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松了半截,一副刚下班的疲惫模样:“喏,您点的冰咖啡。”
“你怎么来了?不是今晚有应酬?”姜满瞬间放松下来,“我以为屋里进贼了。”
“都几点了。”袁亭书轻笑,把插好吸管的咖啡抵在姜满唇缝处,“我们是正经应酬,又不是包夜的。”
袁亭书这人怎么长也没正行,姜满早习惯了。他吸了一大口冰咖啡,一下精神不少:“我得画完再回家,你别催我。”
“我可没想催你。”袁亭书东西带的齐全,把保温盒放在桌角,“这是谭白凤做的夜宵,等你饿了吃。”
“知道了。”姜满顺手指了个小沙发,“你坐?”
袁亭书却凑过来看屏幕。
姜满有点不自在,虽说他画出来就是要拿给别人看的,但一边画一边给人看总觉得怪怪的。
“你累不累啊,去休息会儿?”姜满赶客。
“满满,你是不是没仔细观察过八角?”
“我又不做饭……不过我找了大量的网图。”姜满被问的心里没底,“怎么了?”
“果轴这里画的不对劲。”袁亭书端详屏幕,伸手过去指了个位置,“这里应该——”
哗啦——
桌上几小瓶颜料被袁亭书袖口带倒,全洒在桌上了。
姜满桌子大,东西多,他本人的工作作风也比较随性——说白了,就是桌面非常乱。
颜料一洒,桌上的笔、本子、键盘、一堆盲盒小人儿,以前设计的小毛绒全遭了殃。
姜满呆愣几秒,火气登时涌了上来:“袁亭书!你能不能别添乱!”
袁亭书被吼的一怔,施施然收回手,瞧姜满紧绷的“婴儿肥”,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他默默立起颜料瓶,想抽几张纸巾帮忙清理。
没想到又碰倒了咖啡杯。
咖啡直接洒在姜满画的纸质草稿上,咖啡液晕开笔迹,几个造型各异的小八角全成了咖啡渍。
“你!”姜满气得摔了笔,小胸脯剧烈地起伏。
袁亭书也不着急清理了,拎起数位板放到高处,一手撑桌沿,一手撑在姜满椅子背上,把人半包围进怀里。
离得太近,姜满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往后仰了仰:“你干嘛……”
“对不起。”
袁亭书眼里带着点讨好的笑意,没等姜满说什么,突然蹲下去单膝跪地,顺势把脸埋进姜满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