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客厅仿佛回荡着冯兆兴的回声,“寒心”二字绕梁三尺,而后鸦雀无声。
指尖温度一冷,姜满感觉到袁亭书站了起来,他的心也随之悬起。
站在冯兆兴面前,袁亭书垂眼俯视他:“告诉我,你是谁?”
冯兆兴即刻回答:“我是,是袁家人。”
“你听命于谁?”
“您。”
“你承认违背我的指令吗?”
刘兆兴顿了顿:“承认,可——”
“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给你定罪?”
“背叛罪……”冯兆兴颤抖着嘴唇,主动说,“论家法,五十鞭。”
姜满呼吸一滞。五十鞭都要把人抽死了!
“我明天就好了。”姜满急得站起身,往那两人的方向摸过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让他误会了。”
姜满和那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矩形茶几,他急忘了,直直走过去,膝盖磕在茶几边缘,腿一下就软了。
冯兆兴眼疾手快托住,姜满才堪堪站稳。
他疑惑地看着姜满,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替他求情。以他的手劲儿,应该把姜满伤得不轻,现在又……
早在冯兆兴扶姜满的时候,袁亭书就闪到一旁,给两人让出“舞台”,果然欣赏到一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霸王和虞姬在他俩面前都得自愧不如。
“很好。”袁亭书笑了,“满满,你心疼他?”
姜满没听出来话里的阴阳怪气:“五十鞭太多了,他会死的。”
“满满不想让他死,对吗?”
姜满气得牙根痒:“那是一条人命!”
“好。”说完,袁亭书离开了客厅。
姜满长呼一口气,感觉有点站不住了。
不多时,他听见袁亭书的脚步声又近了,“嘎哒”一声,像是一个瓷盘或瓷碗放在茶几上了。
随即被袁亭书拉住手,往茶几的方向拽。
别墅内开着地暖四季如春,甫一落下去,姜满感受到一团寒气,他“唰”的缩回手:“干什么……”
“让你摸摸。”袁亭书笑他,“怕什么,又不是食人花。”
于是姜满重新伸手过去,他在屋里待久了,手热乎乎的,碰到盘里的东西时一痛。再想缩回去,却被黏在那上面。
才后知后觉,这是一盘冰块。
“吞一颗,就少打一鞭。他能不能活,全仰仗你了。”袁亭书坐到沙发上,把姜满往自己怀里一搂,“怎么样满满,你要不要救他?”
姜满咽了咽口水。盘子里的冰块四四方方,冻得邦邦硬,吞不了几颗喉咙就会划伤……
见他犹豫,袁亭书对冯兆兴说:“去找顾卓诚领鞭吧。”
“袁总,我——”
“我吃!别打……”姜满嘴唇一抿,拈起一块冰,食指和拇指被冰得生疼。
正要往嘴里放,袁亭书说:“用下面那张嘴。”
冰块应声掉到地毯上。
冯兆兴的视线无处安放,垂眼盯着冰块:“满少爷对不起,我不值得您救,您不用——”
“你错不至死。”袁亭书去解他的裤绳,他一把攥住,“让他出去。”
袁亭书幸灾乐祸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却给冯兆兴使了个眼色,后者悄默声儿退出去了。
姜满不松手,就没办法进行,袁亭书提醒说:“满满,冰块要化了。”
姜满木然松手,他的腿搭在袁亭书腿上,袁亭书稍稍用力就把他打开了。
他眼睛看不见,在心里边反复咂摸着刚才摸到的冰块大小,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越想越害怕。
“不是很怕受伤吗。宁愿受伤也要救他?”袁亭书捏起一块冰,在下面蹭了蹭,“满满,你那么在乎他?”
姜满被冰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收缩:“我是在乎人命。”
“如果今天要受鞭刑的人是我呢。”
“谁敢打你。”
袁亭书将冰块推进去:“回答我。”
“不……”
袁亭书又放一颗:“不会救我?”
姜满分不清是冰还是痛,身上冒出一层汗:“我不知道。”
“满满,叫我一声亭亭?”
姜满怪叫一声,推开袁亭书的手:“不要了……”
袁亭书却不停:“不要塞进去,还是不要别人看?”
姜满闭了闭眼,不得不二选一:“不要别人看。”
“你出去。”袁亭书扭头对着空气说。
姜满抿紧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袁亭书也不再说话。两人默契地进行这件事,像是共事多年的朋友。
袁亭书按了按他的小肚子:“满满,满了。”
姜满一动不能动:“多少颗……”
“十二。”
四十鞭也很难捱。姜满虚弱道:“我还可以——”
话未说完,嘴巴里也被塞进